倒不是顾南烟有多关心他。
而是这堆烂摊子本就是李密的责任,他自己躺在那里痛痛快快的睡大觉,他们却在这帮他解决问题。
等他醒来后,就发现问题全都解决啦!
然后再没事人一般,继续做他无忧无虑的糊涂皇帝。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奔着我不痛快别人也别想好过的中心思想,顾南烟觉得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李密,得让他深刻的感受到切肤之痛!
比如……
作为请她出手的报酬,在这件事结束之后,付给她一大笔雇佣金!
顾南烟的表现实在太过胸有成竹,薛氏不安的揪着手中的帕子。
“也没什么,不过是见到顾老夫人抹额上的刺绣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见过……”
说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顾老夫人疑惑的摸了摸额头:“这是南姐儿送给老身的,绣的是双鹤捧寿图,老身也是第一回见。”
她说罢看向缩在人群后的李平归:“是贤阳郡王手下工匠所绣。”
众人看向他,李平归见躲不过去,畏首畏尾的从人群中走出。
“这花色确实是本王绣庄中一位绣娘所绣。”
沈太后神色淡淡的:“不过一个花样子而已,于尚书夫人若是喜欢,让人也绣一副便是,何须如此大惊小怪。”
她看了顾南烟一眼:“莫非这双鹤捧寿图有何特别之处?”
“这……”薛氏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偷偷看了眼直盯着她的顾南烟。
于伟升见状沉声道:“太后娘娘问话,你直说便是,莫要耽搁了寿宴。”
见丈夫发了话,薛氏这才抿着嘴道:“之前妾身的儿子偶得一本传记,据说是一位前朝的公公所著,便觉得十分有趣,于是向我儿讨了过来,当做画本子看。”
“前朝传记?”于伟升捋着胡子,不悦的皱了眉,“这种东西岂可随意带回府中,赐儿也太不像话了!”
赐儿就是他与薛氏的嫡子,也就是顾南烟在银楼中遇到的那位如鲠在喉的于赐。
本朝虽没明令禁止传阅前朝书籍,可总归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东西,一般人即便想看,也要背着人偷偷翻阅。
于伟升身为尚书,府中更不应该有人传阅这种东西。
“赶紧回去扔了!”他义正言辞道,“我嘉南国文豪若过江之鲫,好的著作更是数不胜数,何须翻阅前朝书籍。”
别的不说,就眼前的太傅大人便出了十几本书,多是关于政要解析以及诗集杂谈。
薛氏闻言惶恐不已的垂下头,“那里面的内容多是前朝宫中趣事,并无出格的东西,妾身回去就将它烧了。”
于伟升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似乎无意的问道:“既然是本描述前朝皇宫的书,与顾老夫人又有何关系?”
薛氏的头垂的更低了:“书中所记载的除了各宫主子的琐事,还有几页记录着皇室专用的器具或图案,其中便有这双鹤捧寿图。”
众人闻言心中一惊,齐齐望向顾老夫人那抹额。
佩戴前朝皇室专属之物,可是十分忌讳的事,一个弄不好就要背上谋逆的大罪。
若这位尚书夫人所言为真,顾家怕是要倒霉!
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下,薛氏接着道:“这双鹤捧寿图是前朝皇后专用,乃是她的嫡亲女儿鹤阳公主亲自设计。”
鹤阳公主是皇后唯一的女儿,自小爱习武,于武艺颇有天分。
难得的是她武艺虽高,却乖巧懂事的很,从不仗着身上有功夫欺凌旁人,反而对宫中一干兄弟姐妹友善得很,十分得帝后喜爱。
便是后宫其他妃嫔也都很喜欢她。
可以说鹤阳公主是在众人娇宠下长大的。
后来前朝国力日渐衰退,遭到邻国大举进攻,特别是国力强盛的安阳国,短短一月时间连下三城,距京都越来越近,所有人都认为国将不保,出征的战士也都被卫阳军碾压一般的攻击打没了士气。
前朝皇帝本也不是明君,在这种情况之下,被心之人的怂恿了几句,便斗志昂扬的准备御驾亲征。
两国战力差距犹如鸿沟,他这一去会有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皇后多次劝阻,奈何只想逞威风的皇帝一点都听不进去,执意亲身上阵鼓舞士气。
鹤阳公主知道后,不忍父皇冒险,考虑良久决定代替父皇亲征。
帝后二人自然是不愿的。
可以往十分听话的小公主这一次却格外坚定,见说不通他们,便于深夜披上战甲偷偷出了宫,骑着骏马直奔前线。
原本她这一去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的。
谁承想当时的卫阳军统领,也就是卫家先祖见到她后,顿时惊为天人,对这个眉目如画的小公主生出爱慕之心。
在双方交战一回合后,卫家先祖大笑着鸣金收兵,第二日便递上和谈文书。
文书上说,若是答应将小公主嫁给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