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一事不劳二主的原则,顾南烟将水泥方子交给顾清后便拍拍屁股走人。钻进神风小队驻地就不出来了。
本就忙的脚打后脑勺的顾清气的吹胡子瞪眼,却又拿她没办法。
……
安阳国最近有两个好消息。
昏迷许久的安阳帝终于苏醒,在宁贵妃无微不至的照顾下,身体渐渐康复,将养不过半月就出现在朝堂上。
安阳帝复朝那天,普天同庆。
民间传言太子纯孝,不惜折寿换取皇上安康,这才感动了上天。
于是百姓自发书写万人书,恳请皇帝解除太子圈禁。
就连朝臣也都纷纷为太子求情。
安阳帝怎么想的没人知道,只知他当日便在御书房召见了太子,一个时辰后,太子傅拓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手中捧着一卷解封诏书。
宁贵妃宫内的茶具又换了一批,她坐在少了一只胳膊的宁宗远对面,一张原本风韵犹存的脸扭曲着。
“皇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你不是说过那药会让人一直陷于沉睡吗!”
宁宗远的脸色比她还难看。
自从他从嘉南国回来,身上的伤经过治疗已经不再腐烂,虽然留下了一身可怕的疤痕,总归没有丢了性命。
可他那条胳膊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宁宗远愈合的脸上肉瘤纵横交错,像是地狱的恶鬼一般,再加上几欲噬人的眼神,便是宁贵妃都被他吓了一跳。
“拿药需连续服用三个月才能让人永远陷入沉睡,缺一日都不行!”
他沉沉的看着宁贵妃:“你可让人照做了?”
宁贵妃与他那张扭曲的脸对上,心底一片恶寒,急忙端起茶盏掩住眼底的厌恶。
“怎会没照做,这药一直是我亲自喂给他的,一日都不曾落下。”
说到这她再次抬首怀疑道:“是不是你这药出了问题?”
宁宗远没说话,药是从一个欠了他人情的人手中得到的,不可能出问题,只是此时再争辩这些也无用。
当务之急是另一件事。
原本四皇子当政,他即便少了条胳膊也还是卫阳军掌管者。
可皇帝醒了,第一日上朝便有人提议换将。
这让本就深受打击的宁宗远愤怒至极,可又无可奈何。
幸好他在朝中经营已久,有不少人都站在他这边,虽然不能保住他的位置,却可以让他的胞弟宁宗清顶上。
“宗清可有消息了?”他问道。
宁贵妃没好气道:“有什么消息,还不知又在哪个女人那里鬼混!”
提到唯一的弟弟,宁贵妃脸色沉了下来。
他们三人一母同胞,大哥接手族长的位置,掌管家族一切事物,后来还成为卫阳军主将。
而她则进了宫,为皇家诞下子嗣,成为宁家坚实的后盾。
只有宁宗清,年纪最小也最受宠,最爱去花街柳巷转悠,不务正业。
要不是大哥从他小时候就强逼他习武,还给他在卫阳军中谋了个职位,怕是早就成为游手好闲的京中第一纨绔。
“他不是随你去边城了吗,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宁宗远皱了皱眉,三弟确实随他出征,且一路扮作普通游商混进了吴阴县。
只不过自从他被俘之后两人便断了联系,直到现在也没有他的消息。
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宁宗清即便再肆意妄为,对他这个一手将他带大的哥哥却是极为敬重的,不会无缘无故跟他玩失踪。
除非……
他根本没办法跟自己联系!
宁宗远隐隐觉得不对劲,心下一阵不安……
……
神风小队驻地,顾南烟看着眼前足有五六个成年男子体形的宁宗清,忍不住咧了咧嘴。
她看向身后一脸无辜的苏赫巴鲁,声音有些艰涩。
“老子给你的药水还有吗?”
苏赫巴鲁挠了挠头,犹豫道:“五日前便没了,可是要继续喂他吃那药?”
他看了眼半躺在那里,肚子上的肉一直垂到地上,动一下都费劲只能用手抓食饭菜的宁宗远。
“属下是觉得他这样已经可以了,才没问您拿药。”
说罢,他将手伸到顾南烟面前。
顾南烟:“……”
“干嘛?”
苏赫巴鲁奇怪:“主子把药给属下啊,正好趁他正吃饭,先给他拌进去。”
说罢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是属下失职,要不是您提起,我都没发现他这几日是瘦了不少。”
顾南烟:“……”
瘦?
顾南烟看向胖的如同瘫在地上的一堆肉,一骨碌一骨碌的比她这个人还粗的大腿,狠狠咽了口口水。
“老子让你每日在他的饭菜里倒一小瓶药水,你究竟倒了多少?”
“就一瓶啊。”苏赫巴鲁无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