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接下来进行的很顺利,虽说只是个接风宴,两国却就和谈内容基本达成了共识。
只是就卫阳军是否更换将领一事产生了分歧。
顾曜这边的意思是,四皇子不顾两国还在和谈,贸然让他的舅舅宁宗远出兵攻城,不仅没将嘉南国放在眼里,还仗着他外祖家的兵权肆意妄为。
若是继续让宁宗远掌管兵权,恐怕同样的事情还会再发生。
安阳皇室更迭他们管不着,由谁做下一任皇帝他们也不想干涉,可是为了两国边城百姓的安全着想,卫阳军必须换一个将领。
除了本就是宁贵妃左膀右臂的魏崇极力反对,其他人倒没什么意见。
可这次和谈说白了也轮不到别人做主,最终做决定的还是魏崇。
因此两方共识便卡在了这里,都不肯退让半步。
索性今日才是第一天,众人也都不急,都想着慢慢说服对方,一场宴会倒也算和乐。
宴会结束时已是深夜,傅拓等人被安排在特意为他们搭建的帐篷中,顾南烟也回了神风营。
深夜时分,傅拓一身黑衣出现在顾南烟面前,身后跟着同样穿着黑衣的三斤。
顾南烟扫了三斤一眼,没说什么。
傅拓却解释道:“三斤出身隐龙卫,从小便入了宫跟在孤的身边。”
他说着坐在顾南烟对面,刚想问问妹妹最近过得怎么样,便见她将白嫩的小手伸到他面前。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片刻才明白她这是要给自己把脉的意思,不由一阵心虚。
他讷讷道:“孤最近能吃能睡,身上使不完的力气,应该没有大碍……”
“有没有大碍要由我说了算。”
顾南烟头都没抬,只抬了抬手指,示意他快点将手伸出来。
傅拓:“……”
他磨磨蹭蹭的卷起袖子,又慢悠悠的将手腕递出去,心中默默祈祷顾南烟看不出什么。
那一副心虚的模样看的顾南烟挑了挑眉。
三斤幸灾乐祸的站在后面捂嘴偷笑,被傅拓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气血两虚胸腔内有暗伤。”
顾南烟凉凉的看了他们主仆一眼,让原本还存着侥幸心理的傅拓瞬间没了底气。
“可能是前阵子不小心……摔了一跤?”傅拓试探的道。
顾南烟呵呵两声,从桌上的药箱子里取出针管,又拿出一瓶消炎的针剂。
虽然傅拓一点都不喜欢被针刺的感觉,可察觉到妹妹的不悦,也只能老老实实撸起袖子。
谁知顾南烟看都没看他胳膊一眼,张口便道:“脱裤子。”
傅拓:“……”
三斤:“……”
两刻钟后,傅拓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出了帐篷,身后跟着憋笑憋的脸都扭曲的三斤。
傅拓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即被屁股上的一阵抽痛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他条件反射的看向门口的守卫,生怕别人看到他这狼狈的一幕。
然而那守卫却像是没看到他们一般,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
松了口气的同时他嫌弃的看了三斤一眼,那样子仿佛在说“看看人家”!
三斤没跟被妹妹看了屁股,身心皆受到重创的主子一般见识,忍着抽搐的表情扶着他避开人群往回走。
两人走到营帐附近,将外面的黑衣脱下扔进草丛里,一副刚散完步的样子进了帐子。
账内魏崇正面色阴沉的等着他们,见到由三斤扶着的傅拓眼睛一眯。
“殿下倒是好兴致,这么晚了还出去溜达。”他不阴不阳的道。
傅拓面色不变,温和的笑了笑:“许是今日宴会上吃的多了些有点撑着了,实在睡不着,便让三斤扶着孤出去走走。”
他说罢便在他对过坐下,谁承想碰到了扎针的地方,疼的嘶了一声。
“殿下这是怎么了?”魏崇见他一脸痛苦怀疑的问道。
“孤方才不小心崴了脚,并无大碍。”傅拓苦笑一声,似乎对自己的身体很无奈。
魏崇点点头没再怀疑,毕竟以他那身子站着都需要人扶,别说是崴脚了,就算摔跤也是常有的事。
他看着自己被打了夹板的手指,眼神沉了沉。
“关于顾曜要求更换卫阳军主将一事,不知殿下如何看待?”
他盯着傅拓的脸,不错过他面上任何一个表情。
傅拓闻言似乎怔了怔,随即不解的问道:“公公为何这样问,孤只是去充个门面罢了,对这些政事可谓一窍不通。”
他赧然的笑了笑:“公公也知道,孤整日呆在东宫,并没人教孤这些。”
魏崇勾了勾嘴角,对他的回答相当满意。
“殿下知道就好,杂家还以为您有意结交那位小公主……”
他话还没说完,傅拓便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连连摆手。
“公公误会了,孤只是怕和谈生变,情急之下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