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南国京城有传言,宁王不修私德暴虐成性,连天上的神仙都看不下去,故降天雷示警。
宁王府被劈的灰飞烟灭,只剩下一堵墙,传说那是天神落脚的地方,百姓纷纷前往跪拜。
一时间宁王府门口人潮汹涌,被堵了个严实。
其间大多是带着贡品前来上香的百姓,另有因好奇心重,大老远赶来参观的人。
翌日早朝,御史纷纷递上弹劾奏折,宁王气的差点将玉玺砸了。
“顾曜纠集重兵毁我王府,还派人散播谣言,简直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其心可诛!”
宁王暴怒,当即召来吕自修,让他带人去将顾曜抓起来。
顾曜已经几日没上朝,李逸自回京从没在早朝出现过,这已是常态。
最难得的是,崔延平也称病在家,一早让人上了折子告假。
“王爷说顾曜毁了王府,可有证据。”太傅老神在在的道。
白太傅年逾七十,一头银发束在头顶,童颜鹤发声音洪亮有力。
“府中下人亲眼所见,顾曜带了五千兵将进府,他们进去没有一个时辰,整个王府便没了!”
宁王面色铁青的瞪着他。
太傅为帝师,曾教过两任皇帝,学识渊博。
很多读书人都想得到他的指点,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宁王,也曾想拜他为师。
但太傅以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为由拒绝了他。
若只是这样便罢了,可他回头便让父皇将尚且年幼的李逸叫到御书房,让他跟李密一起读书。
两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宁王自是心中愤愤,自那时起,便将两个弟弟恨上了。
太傅听到宁王的话却呵呵一笑。
“王爷是想说,顾曜带着区区五千人,在一个时辰内将整个宁王府拆的精光?”
宁王闻言脸色涨红。
他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除了这个理由,他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太傅笑眯眯的捋了捋胡须道:“且不说这五千人能否做到,老臣只问王爷,这事可有证据?”
向来捉贼拿赃,就算宁王也不能红口白牙胡乱冤枉人。
当然没有!
宁王捏紧了袖子里的手。
不仅没有,据听到响动第一时间赶到的护卫说,宁王府坍塌时,顾曜正带人在暗牢中搜寻顾云泽的下落。
朝臣见宁王不说话,便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相互间使了个眼色。
宁王这是想对顾曜下手啊。
方均贺的脸色已经好了不少,此时正站在太傅对面。
“有没有证据要审过才知道,便是衙门里审案,也没有等证据齐全后再拿人的道理。”
他跟宁王商议过,只要先将顾曜关起来,李密便没了最大的筹码。
虽然靖王因西胡人脱不开身,可单凭晟王一人,不可能对抗的了禁军和崔延平驻扎在城外的三万大军。
“丞相说的是,这事是不是顾曜命人做的,要审一审才知道。”宁王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赶忙回道。
老太傅皱起了眉头:“顾曜乃一国将军,怎可与衙门抓人相提并论。”
方均贺呵呵一笑道:“天子犯法尚且与民同罪,顾曜即便手握重兵。也不能视律法于不顾,任性妄为!”
这话几乎就是将顾曜的罪名坐实了。
太傅还想说什么。便被宁王挥手打断:“本王知道太傅一向与顾将军交好,只是此事事关皇权,还望太傅莫要感情用事。”
说罢便让吕自修去晟王府拿人。
吕自修的儿子吕蒙被晟王所抓,早就心生不满,自是乐意给晟王找点麻烦。
于是便带着几百个御前侍卫前往晟王府要人。
顾南烟这几日过得很是悠闲,整日在府里跟晟王给她的婢女红糖研究吃食。
今日一早更是从商城买了一箱火锅底料,全部拆开放进一个坛子里。
又带着白芷和白芍去大厨房要了一整头羊,准备中午涮火锅吃。
她让小厮搬了张桌子放在院子里,又放了个小炉子上去。
将郑铁生做的鸳鸯锅放在炉子上,等水烧开,便让白芷挖了几勺底料进去。
牛油火锅的香辣味很快传遍了整个院子。
顾南烟涮了一筷子羊肉片,在麻酱蘸料里蘸了蘸,塞进嘴里满足的叹了口气。
她本就口重,刘氏做饭虽然好吃,可古代调味品稀缺,菜里最多放些盐和酱油,哪有涮锅味道浓郁。
只是可惜菜品少了点,除了她种出来的的空心菜,便只有白菜和土豆。
锅底咕噜咕噜的滚着,香气四溢,一院子下人看的直咽口水。
顾南烟吃饭从不用人伺候,便让白芷她们自己去大厨房再要些材料,带着下人又摆了一桌。
众人自然惊喜不已,只有白芷有些犹豫,想要等顾南烟吃完再过去吃,却被顾南烟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