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果心里嘀嘀咕咕:“想一想还不行么!”
一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佑果和缘一简单梳洗便出了房间,缘一还需要和城里的居民多了解一下消息,看看能不能了解到一些关于恶鬼的线索。
店里的老板娘看缘一总觉得面熟,在说话的时候问:“先生以前来过这里么?我总觉得你看着有些熟悉。”
缘一只顿了顿,诚实地说:“没有。”
老板娘不好再问下去,毕竟两人只是店主和客人的关系,不好问的太多,直到继国缘一离开老板娘还在想自己究竟是从哪里见过这一张熟悉的脸。
其实,老板娘觉得熟悉也不无道理,丹波国并不算这林立的数十个国家中数一数二强大的那种,但它也不算弱小,至少在管理丹波国的大名麾下也有不少强大的武士,而其中名气最大的一家,姓氏为继国,而继国的家主如今便叫继国岩胜。
老板娘曾经在继国岩胜带队出行的时候曾远远的见过一次,她如果现在再见到继国岩胜一眼就会惊讶的发现,继国岩胜和继国缘一虽不能说是十分的相像,也有那么七八分。
佑果和缘一原本来丹波国是为了祭拜缘一早逝的母亲,只是缘一的母亲既然身为继国家的先夫人,那一定是要埋在继国家的祖坟之中,但那里一定有继国家中的武士看守,缘一只想祭拜自己的母亲,却并没有想去继国家中拜访的念头。
佑果挺奇怪的:“你不去你父亲的家里看看么?”
继国缘一很冷静地摇摇头,平静的眉眼中甚至带上了一丝冷淡。
“不用了,没必要去。”缘一说,“我已经知道兄长过得很好,去不去没什么必要了。”
缘一还记得当初知道他的剑术天赋后父亲兴冲冲决定要将他和兄长换人去寺庙的事情,为了不导致这件事再次发生,也不想打搅继国岩胜现在的生活,缘一从没有想回家看看的念头。
幸好缘一年幼时也曾跟着全家一起去继国家祖坟所在的地方祭祀过,即使已经过去十几l年还记得
路要怎么走,所以在买了需要的东西后带着佑果从小路走,顺利地去了祖坟在的地方,找到了属于缘一母亲的坟墓。
灰色的石碑上刻下的字还很清晰,缘一跪坐在碑前静静望着属于母亲的那一块小小的土堆,神情竟然十分的平静,过了一会儿他才动身,将周围的杂草拔了拔,然后将准备好的白花放在碑前。
“母亲,我来看你了。”缘一说,“虽然我还没有见到兄长,不过听说兄长生活十分美满,所以我就不去打扰兄长了。”
说完,缘一停顿片刻,侧脸看向身边的佑果,原本平静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个足以称得上是微笑的表情,佑果也跽坐在缘一身边,同样在碑前放了一支洁白的花。
周围安静极了,只有林间跳跃的鸟雀发出的鸣叫声,缘一没有出声,而是静静注视着面前灰色的墓碑。
那时候身形单薄的母亲跪在神龛前日日夜夜为他祈祷、拖着病弱的身体去神社求太阳神保佑他,治愈他天生有问题的耳朵,甚至亲手为他做了一对代表光明和祝福的日轮花耳坠。
病弱的母亲总是忧心忡忡地望着他叹气,因为他既不会经常开口说话,也不会去讨好自私的父亲,也不似哥哥那样会一身不错的剑术,以后就算去了寺庙中恐怕也不会过上太好的生活,所以她经常摸着缘一的脑袋喃喃自语:“缘一,你以后要怎么办?”
缘一从没有担心过自己的未来会怎么样,反而仰着头看抱着他的母亲,他观察到她厚重的和服下正逐渐走向崩毁的身体,也观察到母亲为他担忧恐慌的内心。
他不说话,只是将小小的手放在母亲胸膛上,用这种方法告诉母亲他一点也不害怕,他认为自己已经很幸福。
幸福是什么样的,快乐又是什么样的,他不知道,也不在意,但他却明白让母亲觉得幸福、快乐,只要朝母亲弯弯眼睛翘翘嘴巴就好。
如今跪在这里,继国缘一没有说自己幸不幸福,快不快乐,他只是牵住佑果的手,无比诚恳认真地注视着母亲的墓碑,“母亲,这是佑果。是我的哥哥,是我的家人,也是我爱的人。”
他年纪还小的时候只觉得诞生在这个世上就已经很幸福,可现在才明白,幸福也有很多很多不同的模样。
被缘一牵着手的佑果也在此时侧过脸静静看了缘一一眼,然后朝墓碑的方向和缘一一起喊了一句:“母亲。”
缘一的心砰砰地跳,好像能从喉咙里跳出来。
缘一心里悄悄地和母亲说:能够和佑果在一起,他感到无比的幸福。
*
和缘一一起清掉了墓碑旁的杂草后,两个人和来时一样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肩上仿佛放下什么重担一样,缘一沉重的脸色放轻松许多,回藤屋的路上,缘一和佑果不巧碰到一路正在赶路的武士。
佑果还没有出声,继国缘一在听到声音的下一秒已经动作很快地将佑果抱在怀里躲到了一棵茂密的大树上,浓密的枝叶遮住两人的身体,佑果靠在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