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当干部这件事说难不难,但是说简单也没有多么的简单,毕竟在大部分港口黑手党的人眼中,森鸥外不久之前还只是在佑果身边的一个小小的医生。
一个小小医生坐火箭似的当上了干部,更何况他身上还有和首领之间的桃色绯闻,这便不得不让许多人暗中充满了恶意的猜测:“什么森干部,不过是在首领面前卖笑的玩意儿罢了。”
换做两年前的森鸥外大约是死都不会相信这种充斥着轻慢戏谑的称呼属于自己,但现在已经当上干部,并且在这个位置上做的风生水起的森鸥外坐在自己办公桌后托着下巴转笔杆时,他却面不改色地将这个称呼直接笑纳了。
对森鸥外来说,抓在手里的东西才是真实的,至于外面传的那些风言风语只要碍不到他的事就没什么所谓,更何况外面传的那些风言风语认真来说道起来其实并没有掺水,甚至还趋于保守。这就直接导致森鸥外在听到这些在港口黑手党流转的传言时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甚至还有些意兴阑珊地想:港口黑手党的成员也太没有想象力了,就这?
其实直接原因不是因为大家没有想象力,而是坐在上面的佑果让港口黑手党的人实在没多大的胆子在那些暧昧不清的传言中再多添加些劲爆刺激的内容,大家很清楚私底下八卦八卦首领和他的森干部之间的二三事也就算了,再多的东西说出去,你不想要命了?
大家显然是非常惜命的,于是流言的程度也只是中止在森鸥外抱佑果大腿这个程度上再不敢向前寸进,而最夸张的流言甚至是从太宰治的口中说出来的。
唯恐天下不乱致力于给自己找乐子的太宰治亲自跑到森鸥外面前发出嘲笑:“森先生——不对,现在应该叫你首领的小娇夫?”
年过三十已经算是中年大叔的森鸥外能在港口黑手党的群众中勇夺“小娇夫”这个称呼,坏心眼的太宰治居功甚伟。
“小娇夫”森鸥外含笑面不改色地合上笔盖,微眯着眼说:“太宰君,看来你很闲了?”
太宰治这么多年下来对森鸥外是很难保持什么敬畏之心的,即使森鸥外现在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太宰治也依然能够理直气壮地挺直胸膛道:“森先生,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生气吧?”
如果太宰治不是长了一张非常好看的脸,他这样的人走出去被人朝头上丢鸡蛋也不为过,森鸥外倒没有很生气,这么多年来他已是很了解太宰治的性格了——正如太宰治了解他一样,他们两个人都不会为了这种小事生气,但是不会生气却并不代表没有脾气,森鸥外十指交叉放在桌面,脸上淡笑着说:“当然,这种小事我怎么会和太宰君你记仇呢?”
太宰治哼着歌出了森鸥外的办公室,然后不会记仇的森先生转头就去了佑果的办公室。
当然,森鸥外不会做告状这种没品位的事,他只是在交给佑果文件时很无心地为太宰治穿了小鞋而已。
文件被森鸥外放在佑果的桌上,佑果随意拿起一份看了眼便停住动作,抬
眼看向站在办公桌前的面带微笑的森鸥外。
从森鸥外当上干部之后,已经过去了两年之久,这时间说长不长,但足够让佑果对森鸥外有了充分的了解——简而言之,现在朝他笑的风度翩翩的森鸥外没憋什么好事,再简单地说,就是有人要倒霉了。
佑果丝毫不心慌,反正倒霉的人不会是他自己,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和森鸥外视线交错,佑果扬了扬眉轻笑道:“哦?这不是‘小娇夫’森干部么?”
这种莫名其妙的称号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是太宰治的恶趣味,佑果听到觉得有趣,就也拿来打趣森鸥外了。
森鸥外嘴角抽了抽,继而无奈叹道:“我是不是‘娇夫’首领还不知道么?”
佑果深沉地说:“我应该知道么,森干部可不要瞎说。”
森鸥外又笑了一下,佑果轻咳几声后只说:“森干部找我有事么?”
佑果的称呼已经从森医生变成了森干部,言辞之间颇为寻常,好像并没有什么暧昧的因素在。这是因为佑果不许,森鸥外不是干部时,佑果和他在办公室里亲亲我我毫不心虚,不过森鸥外当了干部之后,佑果认为自己还是要以身作则的,不然港口黑手党的人都谈起办公室恋爱怎么办?所以只要还在这栋楼里,两人还是首领和干部的时候,佑果对森鸥外的态度就始终保持在首领和下属该有的分寸之中,绝不因为两人之间额外的东西影响到处理和判断事情的理智。
森鸥外对佑果的决定也颇为赞同,于是这默认的规则就一直持续到现在了。
但比起默认的规则,两人经年累月培养出的默契反而更明显,所以在佑果问出口后森鸥外垂眼轻笑了一下,“我记得首领之前在为海外遗失的一批军火苦恼?”
佑果不知道森鸥外忽然提到这事是为什么,他探究似的看着森鸥外道:“哦?森干部知道那批军火在哪里?”
这种事可不能瞎说,森鸥外摇头否认,见佑果脸色如常笑容满面就知道他是在玩笑,港口黑手党外面丢的军火虽然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