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医生拿捏在手中总是会引起一些忌惮与觊觎,也不知道森鸥外是运气好还是怎样,到目前为止,他居然还能安然无事地在横滨生活至今。
这种事自己说起来总带着一些自吹自擂的意思,所以森鸥外从来不将这些事对外说出来,如今佑果来找他,除了治疗伤势,看起来也只有这一个理由了。
森鸥外斟酌着话,按照他的想法,佑果找他的目的应该是板上钉钉的。
“首领找我是为了情报吧。”森鸥外话刚刚说出口,便听到佑果说:“我找你是为了给他治治伤。”
两人话音齐齐落下,接着视线相对,佑果弯着嘴角,笑容意味深长,“哦?”
森鸥外一时间竟然有些懊恼,他想的太深,反而将最表面的理由完全忽视了。
他很快调整表情,朝佑果问:“首领想让我治谁?”
佑果静静看了森鸥外片刻,到也没有在那所谓的“情报”上追问,而是从善如流地回到自
己刚才说的事情上,“就是他。”
佑果抬了抬手指■_[(,森鸥外随着佑果的动作看向地上正艰难地维持着跪姿,额上簌簌冒着冷汗的男人。
“这血再流下去就要死了吧,我还没想让他死呢。”
森鸥外动作很快地取出手术刀要为男人拔出子弹,但取子弹这事需要上麻药,森鸥外还没有便听到佑果说:“不用浪费麻药了,就这么取吧。”
森鸥外面不改色地继续下去,男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叫了没两秒想起面前的人是谁,又硬生生咬着唇瓣忍下来,等森鸥外为男人取出子弹后又包扎好伤口后,男人已经是双眸放空脸色苍白,活像是死过了一回。
这样的伤势本不应该继续跪着,可男人却丝毫不敢休息,在伤口包好后又十分利索地继续忍痛跪在地上将额头抵在掌背。
“谢、谢谢首领不杀之恩。”男人打着磕巴说,汗水已经浸湿了他身上的衣服。
他似乎觉得自己已经逃过一场死劫,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神情也十分谦卑起来。
佑果却没有回他,而是问森鸥外:“已经处理好了么?森医生?”
森鸥外回道:“当然。”
“嗯。”佑果很满意地点点头,赞扬道:“森医生医术不错。”
森鸥外微微笑着,并不回答。
佑果又看向地上的男人,只是刚才还和煦的笑容瞬间变成寒冬腊月时的温度,“谢我什么?”佑果道:“我只说替你治伤,有说要放过你么?”
男人初初恢复一些血色的脸又变得如雪般苍白,他恐惧地望着背光看他好像如神灵般高高在上的佑果,惊恐不安地求饶:“首领!我已经知错了,我还有家人需要照顾,请绕过我这一回吧!”
佑果没看他,听着他的求饶声和森鸥外说话。
“森医生,你觉得我应该绕过他么?”佑果问这问题时的表情像个学生询问老师一般求知若渴。
森鸥外心里打突,他自然不敢随意回答,毕竟佑果问他问题只是随口,难不成他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能左右佑果的决定了么?
森鸥外只好模糊不清地回:“首领你有自己的决定,我只是个医生,能懂什么呢?”
佑果对森鸥外和稀泥的回答没什么反应,大概也不期待能从这里得到什么回答,就算真有他也不会听。
所以佑果只是自顾自地继续道:“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么?”
森鸥外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他将组织最近进口的一批军火的消息卖了出去。”佑果说:“即使不必我说,森医生你也能明白军火对我们港口黑手党来说有多重要了吧?”
对黑手党来说,军火就是立身之本,森鸥外并不讶异,接着佑果又道:“他不仅卖了那批军火的消息,连带着将那里巡逻的人员分布也卖了——这就是我不能原谅的事了。”
佑果不知何时手里已经握上了一把银色的手、:枪,他慢悠悠地踱步到跪地上匍匐着的男人面前蹲下,枪口
轻慢地拍了拍男人的脸。
“告诉我,这些消息你还和谁说了?”佑果问。
男人疼的要死,也害怕的要死,几乎是一股脑地将自己知道的消息都抖落了出来,佑果听着听着,脸上便逐渐浮现了一抹微笑。
这使森鸥外想起带毒的罂粟,虽然艳丽,却同样危险。
遇到这种人应当远远的避开,但是森鸥外是有点叛逆心在身上的,他就是喜欢逆流而上。
“就这些了?”佑果问。
“就这些了。”
“军火没了,我可以想办法再买嘛,这没什么关系。”佑果微微笑,接着和煦春风便成了凌厉寒风,像刀子一样仿佛能将人的肉刮下来:“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为什么要将看守军火的成员流动的消息卖出去?”
“我记得是四十三个人……最大的不过四十,最小的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