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帮什么?”
“我可以把你打晕。”库洛洛道,他举起手刀给佑果展示了一下,说话声音不疾不徐:“我的速度很快,只要力度适合你很快就会晕过去。”
本以为他真的会提出什么建设性意见的佑果差点气笑,他推开库洛洛的手,无语道:“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我就算了。”
库洛洛蹙着眉头看了眼自己的手,然后若无其事地将手放了下去继续看着佑果。
“那要怎么做?”库洛洛仍然在思考这件事,“你很弱,如果不能好好休息的话,你的身体是没有办法承受的。”
佑果也不知道,每当他闭上眼即将进入深度睡眠时,不定时会出现的心悸会迅速让他从睡意中挣脱出来,更不用说有时候会控制不住的咳嗽和突如其来的哮喘了。
睡不着的时候人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四处飞扬的思绪,佑果也是如此,他侧着脸静静地看着月光下库洛洛的脸,就算知道这样漂亮的皮囊下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可是佑果仍旧会感慨,他长得真好看。
兴许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近,佑果面对库洛洛也越发少了之前曾有过的警惕与防备,尤其是知道库洛洛拥有前三周目的记忆,佑果更是少了许多顾忌,于是他凝望着夜色下库洛洛如山水一般静默无言的脸庞,心里微微一荡,忽然语出惊人道:“你可以给我讲夜间故事吗?”
直到说完佑果才意识到自己是说了什么蠢话,让库洛洛为他讲夜间故事哄他入睡,这简直是有史以来最让人觉得可笑的笑话,佑果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将这件事写成段子投稿到杂志社的话会荣登本年度笑话最佳。
于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佑果便迅速地反驳了自己之前说的话,只是摆摆手道:“算了,我只是在开玩笑。”
似乎是觉得这个笑话很有趣一般,佑果自己先控制不住地露出几颗牙齿,可是坐在一旁的库洛洛放在膝盖上的手却轻轻点了点,然后说:“我觉得你说的可以试一试。”
佑果溢出嘴角的微笑忽然僵硬在他的脸上,他呆滞地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库洛洛,移开视线和自己说:“我大概是幻听了。”
然后库洛洛说:“你没听错。”
他挑了挑眉,在佑果震惊地看过来时竟也露出了点浅浅的笑意:“你说的或许是个不错的办法。”
佑果愣在原地,他看着库洛洛干脆利落地起身去找书,原本卡在喉咙里惊恐的“你在和我开玩笑”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库洛洛便拿着书又出现在了佑果面前。
库洛洛三个字像石子一样卡在佑果的喉咙里,佑果愣愣地看着库洛洛坐下,然后问他:“你想听什么?”
库洛洛或许是被人夺舍了,佑果冷静的想,也或许是被人打坏了脑子,他明天一定要去问问伊尔迷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两个人在什么地方又干了一架,他是不是用钉子插了一次库洛洛的脑袋。
如果伊尔迷知道佑果在想什么一定会觉得很冤枉,毕竟插坏库洛洛的脑子对他来说什么好处也没有,反而会摊上一些麻烦事。
佑果甚至都来不及可惜自己错过的两个帅哥为他打架的刺激感,只是十分冷静地思考着要怎么将库洛洛恢复正常。
因为这样的库洛洛太恐怖了。
佑果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库洛洛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佑果松了口气,心想这下应该恢复正常了吧?然而他却听到库洛洛说:“给我一点位置。”
佑果脑子里浮现出一个问号,视线表达的情绪过于明显,库洛洛淡然地解释:“那样也许会更有效。”
佑果心说坐椅子上和坐床边会有什么区别吗?可是身体却不知为什么自然而然地移开了一点位置,为库洛洛留出一片小小的空地。
库洛洛就是这样如此自然而坦荡地“鸠占鹊巢”,他挺直的脊背半倚在床头,单手握着一本厚厚的古书,以一种闲适又自然的态度坐在佑果的病床上,而身为主人的佑果不得不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被库洛洛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强制性地压在了他身侧。
“睡吧。”库洛洛还很贴心的问:“你想听什么?”
佑果也不知道自己想什么,竟让鬼使神差地说:“还是那个蝴蝶的故事吧。”
库洛洛垂眼看向身旁的佑果,然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静谧的微笑。
库洛洛是一个老天赏饭吃的人,不仅给了他分外出色的外表,还给了他极其聪慧的大脑,即使出生就是地狱级难度的流星街他也硬是凭着过硬的头脑在流星街闯出了一片天地,相比之下,磁性动人的嗓音也变得不是那么突出的地方了。
可是当佑果闭上眼,听着库洛洛用那副得天独厚的好嗓子帮他娓娓道来一则古老的传说时,实在是一件难得的享受。他以为这样灵光一现的玩笑似的行为应该是没什么用处的,可是闭上眼睛后佑果听着听着,意识竟然不受控制地沉沦黑暗,在最后一丝意识陷入沉睡时,佑果只感觉到落在肩头的不轻不重打着圈的指头。
他难得的,在库洛洛的身边感觉到一阵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