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赵云早早起床,生造做饭。
好学之人,熬粥时都不忘拿着书看。
而他手中的长勺子,也好似成了一只毛笔,乃至于,不经意间勾勒着字的笔画,在饭锅里一阵搅腾。
房中。
女子睡的恬静。
直至一抹晨曦之光,透过窗户缝,映在脸颊上,她才猛地开眸,猛地翻身下床,第一时间便是寻自己的剑。
也是她起的太猛,剑没找着,却是眼前一抹黑,险些栽那。
待站稳,她才警惕的望看四周。
所见所闻,皆是陌生的。
倒是昨夜的事,她迷迷糊糊的记起了,身中剧毒,被人追杀,逃入了这个小院子,撞见了一个挑灯夜读的书生。
其后的事,一概不知。
想到这,她捂了一下肩头,隐隐作痛。
不过,身中的剧毒,已被解了。
“是他救了我?”
她喃喃一语,扶着墙壁挪动脚步。
毒被解了不假,却有后遗症,腿脚酸软,浑身使不出半分力气。
“醒了?”
灶台前,赵云已放下古书,端着碗盛饭。
女子未回话,就那般怔怔的望看。
昨夜,天太黑,没看清书生长啥样。
而今,青天白日,能清晰看见其尊荣。
正因看的清,才让她的心神,恍恍惚惚。
这人,她好似梦见过。
清风不解意,吹散了她朦胧的心境。
待轻轻抬手
,触摸眼角,竟是湿润的。
她也不知,为何有泪,又何想哭。
只知,院中那个人,让他颇感亲切。
“吃饭了。”赵云笑了笑。
“先生救命之恩,他日必报。”
女子终是晃过了神,且还有那么一份傲娇,说着,便要走。
奈何,腿脚发软,浑身无力,才只三两步踏出,便站不稳了。
比这更尴尬的,是咕噜一声响。
高手怎么了,也得吃饭哪!
没饭吃,可不就饿嘛!
“身子要紧。”
赵云又一笑,将热粥端上了饭桌。
看吧!心中一旦有了某个人,其他都不是事儿了。
放在往常,倘若来人身份不明,他都是很谨慎的。
今日嘛!他这份谨慎,俨然已被那所谓的一见钟情,彻底埋没了,连最初的戒心,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多...多谢。”
女子的脸颊,多了一丝绯红。
大清早的,整的这么丢人。
糗归糗,饭还得吃。
她不白吃,给饭钱的。
就是这吃饭的气氛,有点儿...不怎么正常。
俩大活人面对面,却无半分言语,能不诡异?
“多谢。”女子蓦的一语。
“你说过了。”赵公子笑道。
某人怕不是不会聊天,三言两语就把天聊死了。
女子也是,性情颇冷漠,一瞧便知,是那种少言寡语的主。
他俩凑一块
,倒真有那么几分般配。
“能不能借你这院子,住几日。”
还是女子,打破了这诡异而尴尬的宁静。
世道太险恶,她又太虚弱,需得调养一番,待在这,总比去外面强,至少,面前这个文弱清秀的书生,看起来不像坏人。
“好。”
赵云笑都笑的傻不拉几,已跑去收拾屋子了。
也没啥好收拾的,无非就是书太多,挪挪地儿罢了。
............。
女子回屋了,盘膝而坐,静心运功。
赵云未叨扰,一番忙碌,便跑去读书了。
读书,读来了一个大美女。
神朝之主这小日子,能说不是春光乍现?
............。
这一晚的月光,甚是皎洁。
连虚弱的女子,都跑出来看星星了。
哦不对,是跑出来练功的。
她很怪异,沐在月光下,周身竟有云霞徜徉。
“这,是啥个神功。”赵云一声嘀咕。
嘀咕完,他还不禁摸了摸下巴。
他心仪的姑娘,貌似很强很可怕。
那,是藏在骨子里的一种威势。
在外漂泊十年,能让他心生压抑的练武之人,这位...是第一个。
..........。
夜,逐渐深了。
坐于老树下的赵云,狠狠伸了个懒腰。
就是趁着这伸懒腰的功夫,他偷偷看了女子一眼。
好巧不巧,女子也在看他。
四目对视,一个忙慌收眸,一个则望向了不着边际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