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镇的火,一烧便是大半夜。
直至后半夜,火苗才被强行扑灭。
强盗们撤了,火灭了,但事儿没完。
一场大火,大半个村子都化成了灰烬,可不得重建家园。
“子龙。”
如这般呼喊声,满村子都是。
最焦急的,当属赵铁匠。
好不容易渡过一场劫难,孩子找不着了。
“怕不是被灭了?”林教头的脸色,也异常难看,在一堆堆废墟中,不要命的翻找。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找着那小娃子,绝不罢休。
“要不,您老再算算?”
王小官一身乌七八黑,满目希冀的看着叶半仙儿。
如他,老秀才的婉心他们,也都是这般神态。
“算。”
叶半仙深吸一口气,崩出了这么个字。
他,不是不想算,而是学艺不精,算也算不出来个啥。
除此,便是阴影儿了。
犹记得,第一次见那娃子时,他就给其卜过一卦。
完了,大半年没下来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不就心有余悸。
怕归怕,他还是算了,拿了几枚铜钱,一阵晃动,而后抛在了地上。
卦象这东西,村民自不懂,围了一大群人,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见半仙蹲在地上,扒拉几枚铜钱,口中还叨叨咕咕。
“如何。”林教头问道。
叶半仙未答话,先拽了拽衣袖,才掐指推算。
算着算着,他就一头栽那了,
身体抽搐,口吐白沫,特别是那张老脸,煞白煞白的。
任谁瞧了,都不觉以为,这老头儿生了一场大病。
而且,病的还不轻。
这,得感谢他家祖师爷,虽是个半吊子传承,偏偏,传下来的手艺活,有那么几分真本事,即便赵云应劫入世,那也不是谁想算就能算的。
一来二去,半仙可不就晕过去了。
得亏他学艺不精,真若得了老祖宗的真传,那就不是昏厥了,得去阎王殿报道。
“半仙儿?”
“咋还晕了呢?”
“快快,拿水来。”
村民们都围了上来,现场嘈杂一片。
老郎中是在的,一番把脉,捋胡须的神态,甚是不解,这货没病啊!
半仙被抬走了,多半也做噩梦了,梦见被狗咬了,睡都睡的龇牙咧嘴。
............。
磅!
哐当!
还是夜,也还是那片幽暗的山林,颇多铁器碰撞的铿锵之音。
有人干仗。
鏖战者...正是赵云和黑狼山的二当家。
也只他俩,并未见其他强盗,因为,都已被赵云干掉了。
这,便是他这大半夜的战绩,转着圈的搞袭杀,一个接一个的,给人送上了黄泉路。
为此,他也受伤不轻,看那稚嫩的手臂,已是鲜血淌流,左肩和右背,都有一抹刀痕,渗出的血,染红了衣裳。
“什么怪胎。”
赵云狼狈,黑狼二当家也好不到哪去,浑
身上下多剑痕,神态还说不出的震惊。
他以为,这小杂种,就是练过几天假把式的娃子。
可战过才知,原是个万里挑一的练武奇才,有极高的斗战心境,且气力惊人,单论武艺,竟然还在林业之上,乃至打了半夜,非但没将其拿下,还折了十几个兄弟,至此,就剩他一个光杆司令。
“看剑。”
说话间,赵云又杀至,一剑斜劈,刚猛霸道。
二当家胆战心怯,一步后退,双手握刀,竭力格挡。
他的刀,很不凡,至少,极为坚硬。
就是他的气力,相比赵云而言,差点意思,虽是挡下了这一剑,却被砍的蹬蹬后退,震的五脏六腑,都一阵剧痛,嘴角还有一缕鲜血淌流。
“小崽子,你给我等着。”
刀尖舔血的强盗,终是被打怂了,再无大战的心思,转身便跑,临走前,还撂下了狠话、
没完,这事儿没完。
待他重整旗鼓,定杀的梧桐镇,鸡犬不宁。
嗖!
他腿脚麻溜,三五步穿越草丛,纵身一跃,跳出了山林。
山下,有他的马匹。
他是稳稳落在了马背上,甩动马鞭,疾驰而去。
“烧俺房子,还想跑?”
赵云随后便到,也跃上了马背,在后紧追不放。
他是一个神童,学啥都快,箭术无师自通,这骑术,也是看一眼便懂。
也是他身下的这匹马...给面子,至少,没有当场尥蹶子不干,
驮个小屁孩,不比驮个大人跑得快?
“跑,我让你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