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应看了一眼,便嫌弃移开视线,“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幻境是美,但都是假的。
近塑所说,他未必不担心不害怕。
谁能一直甘愿付出,而不求回报呢。
他既然喜欢了墨芩,自然无时无刻不希望墨芩能给他回应。
哪怕是一点点。
近塑半倚着长桌,眉梢一挑,盯着泷应,并不作声。
好一会儿。
泷应轻咳一声,“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走之前,他顺手走了那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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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墨芩他们离开了。
墨芩走后的第三天,近塑的植物园里丢了一盆草。
是墨芩曾经培育过的一盆。
“真的不是我们吃的!”
负责照顾植物园的草木灵站成一排排,巴掌大的小家伙们委屈巴巴的。
“我们怎么也不敢吃一整株啊,顶多捡点叶子吃。”
那些被墨芩用灵气灌养过的植物格外好吃。
它们总是偷偷扯些不明显的叶子解馋。
近塑和草木灵们将到处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那盆草。
因为它们寻找的草远在齐苍山,菘知的手中。
菘知捧着那草,脸色阴沉。
他以草木之首自居,可眼前这种力量,比他的更加强盛。
菘知盯着那株草看了一个下午,才迟疑着伸手,吞噬了那株草。
力量融合,他体内迸发出来生机,原本快要枯萎的那些叶片又变得翠绿。
他浑身一震,眼底露出来惊恐。
他记得这力量,记得这气息。
这是天道的力量,是规则的气息,是天宫中那本书的力量,是与不知多少万年前的那个人相同的力量!
那时,天下动荡,妖魔横行,危害世间,几乎灭世。
而他还只是一株刚生灵智的树。
他有幸得见一眼。
那人突然出现,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拯救三界,重塑秩序。
世间逐渐走向正轨后,那人又突然消失。
后来的许多年,他都在揣摩猜测这件事,摸到了点头绪。
墨芩,墨芩难道是天道降下的,是来拨乱反正的吗?
上次见墨芩,她身上的力量还不强,想必是刚刚诞生。
若是,若是能杀了她,将她的力量据为己有,那他是不是就可以突破限制,永生不灭了!
菘知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连忙打消这个念头。
与天道规则抗衡,他怕是会死得更快。
他本来早就该死了,为了能活下去,他无所不用其极,最后还真的被他给找到了。
而永远无法踏出这座山一步,就是他付出的代价。
他将这座山命名为齐苍山,就是想永远活下去。
可他知道,这不可能。
近些年他叶片凋零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他迟早会死的。
菘知不知道自己枯坐了多久,又有小仙来禀报,仙帝那个东西又来了。
“再给些提示吧?”仙帝觍着老脸,好言相求,“规则之书那样强悍的力量,真的有相近的力量吗?”
“我该去哪里才能找到?”
菘知看着仙帝丑恶的嘴脸,内心冷笑。
他曾给了仙人不少帮助,现在的局面未必没有他出的一份力气。
他这么做,未必没有搅乱三界的隐秘打算。
选在人真的出现了,他又想退缩了。
菘知赶走了仙帝,并没有指点迷津。
直到仙帝再三上门找他,菘知还是忍不住给了。
他将从那株草里吞噬的力量提取出来,注入到数个灵珠里。
“将符合要求之人的灵气注入其中,此珠就会闪烁。”
仙帝如获至宝,细细摩挲着珠子,比对自己的眼珠子还宝贝。
菘知一闭眼,开口赶客,“你不要再来了。”
“好好好!”仙帝完全不多留,直接下山走了。
从那日起,逐渐有城池门口出现了奇怪的检查机制。
要求让人进城前,向一颗珠子输入灵气。
当然只有几个特大仙城才有着项独特业务。
据说能让灵珠亮起的天选之人,会被迎近天宫做大官。
众仙闻讯而来,却没几个人真的去试。
毕竟现在的天宫臭名昭著,实在没什么信用可言。
谁知道,天宫那帮家伙们又憋着什么坏呢!
“你说他们又在搞什么?”泷应手里拿着最新传回来的消息。
影像上能清楚的看见那颗只有鸡蛋大小的浑浊不堪的灵珠。
墨芩看不出个所以然,“不知道。”
泷应划拉着这几天的影像,略带嘲讽道:“好像是在找什么人,都这么多天了,也没见他们抓人,好奇的人越来越多了。”
前几天那些人只是近而远之,但发现没什么事,就有人跃跃欲试了。
还有的人因为没能让灵珠闪烁,而懊恼叹气呢。
被测试者不限种族,身份,谁都可以测。
灵珠闪烁了就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