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芩走得近了,才听到他们是在谈论跟都城有关的话题。
最先跟墨芩搭话的是姜弈晟,“师妹,昨夜睡得可好?”
姚夭似乎这才看见墨芩,三人都看向墨芩。
墨芩落座,四人各占一方,墨芩对面是姜弈晟,风浚对面是姚夭。
风浚头戴玉冠,身着红衣,嘴角噙着笑,整个人明艳得像荒凉山林间的一树红梅。
“这位是?”
姜弈晟颇有些不愿,“这是我师妹,墨芩。”
风浚拱了拱手,笑眯眯道:“墨姑娘,幸会。”
墨芩看了他一眼,给自己倒了杯茶,随声应和,“幸会。”
再没有别的话语,就连名字也不曾问上一句。
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三人都惊了一瞬。
美人获得更多的关注,似乎是大家公认的,陡然有不给面子的,就会让人感到奇怪。
“……”
风浚脸上的笑凝滞一瞬,升起一种不知名的委屈。
早饭在一种不尴不尬的状态中进行。
外来者风浚和他们之间的唯一一丝连接,似乎就是热情活泼的姚夭。
并且时常都是姚夭在说,旁人偶尔应和上两声,给个反馈。
出发的时候,姜弈晟眼尖地发现墨芩一直带着的狐狸不见了。
“师妹,你的狐狸呢?”
墨芩说得轻描淡写,“跑了。”
这话说得不像是丢了一只宠物,而是一抹无关紧要的尘埃。
姜弈晟蹙眉,“丢了就丢了,那狐狸一看就不是个养得熟的。”
风浚暗戳戳飞了姜弈晟一记眼刀,那点自作主张的得意逐渐化为了郁郁和愠怒。
一路上的气氛更为沉重。
-
他们到达都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与别处相比,都城繁华了不止一丁半点,道路是宽敞的,建筑是华丽的,行人穿着打扮是富贵的。
可这繁华之中却夹杂一股沉闷和低迷,让人恍若置身于盛夏大雨来临前,让人站不住脚,喘不过气。
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从大街上驶过,轻浅色的色调,擦肩而过的时,带起一阵凉风,车窗的帘子微掀,一张霜雪般清冷的脸一闪而过。
墨芩顿住脚步,转头朝马车看过去。
姜弈晟走出去两步,见人没跟上来,驻足询问:
“师妹,怎么了?”
墨芩回过神,转头就对上风浚深邃的目光。
她摇摇头,回答姜弈晟的话,“没事。”
余光扫到方才那人的瞬间,墨芩便觉得像是冷不丁被凉水惊了一下。
方才那人身上没有半点妖气,墨芩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注意到他。
总不能是因为颜值吧?
墨芩觉得自己不是这么肤浅的人。
-
委托是皇位上的那人写的,但他们并没有着急进宫,而是先在城里熟悉熟悉。
在街旁的一个字画摊上,墨芩看见了方才马车中人的画像。
摊主急忙介绍:“姑娘,可是要买雪公子的画像?”
“雪公子?”
摊主定睛瞧了墨芩一眼,听出墨芩并不是本地人,他颇为自豪地介绍:
“雪析公子,乃是当朝丞相,年二十有二,未娶妻纳妾,可是这皇城女子最为属意的佳偶!”
墨芩瞧了瞧那画像,二十二岁的宰相?
这位面也太年轻了。
可从摊主的话来看,中百姓似乎对这位年轻的丞相颇为推崇,赞赏有加,甚至都快越过上头的那位了。
不仅如此,城中的年轻女子,也十分追捧,颇有几分网络时代的追星之象了。
姜弈晟不解:“这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墨芩只道:“这人就是刚才马车里的人。”
姚夭插嘴,“这个人长得可真好看,墨姐姐,你原来喜欢这类型的啊?”
“……”
几人的目光顿时落在那张画上,似乎能将那幅画盯出洞来。
既然在城里逛了一圈,总觉得有违和的地方,可又说不出来有什么地方不对。
晚间,几人入住客栈。
赶了一天的路,大家都很疲惫。
墨芩才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风浚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桌前。
风浚不加掩饰的视线在墨芩身上转了一圈,脸上罕见地没什么表情。
“有事?”
墨芩坐过去,给自己倒了杯茶。
风浚敛眉垂眸,瞬间萦绕上了一丝委屈,若是他的狐狸耳朵露在外面,必然是耷拉着的。
“你生气了?”
墨芩莫名地看向他,“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要演不认识,她不是配合了吗?
从哪儿看出她生气了?
风浚:“你今天都不理我?”
他是狐狸的时候,墨芩可是喜欢得不得了,整日都抱在怀里撸毛,而今天跟他说的话屈指可数。
风浚心里堵得慌,话里带了赌气的怒意:
“你不是想要我,去诱惑那个半妖吗?”
只要没了那个半妖,她就可以跟在两个女孩之间摇摆不定的姜弈晟双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