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玄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了,早几年也是常年在外奔波除妖,近几年才出去得少了。
他穿着件鸦青色长袍,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
安玄也曾成过家,据说的妻子是个普通人,甜腻的日子没过几年,他的妻子就被记恨安玄的妖给残忍杀害了。
他垂着视线,看着眼前的弟子,沉默片刻直接走了。
后来两天,墨芩都没见到安玄和掌门。
直到第三天有弟子来找墨芩,说是掌门让她过去一趟。
墨芩去的时候,发现姜弈晟竟然也在。
掌门和安玄又坐在上首,见到墨芩过来,掌门脸上浮现出慈爱的笑容,安玄脸上的表情很淡,有种敷衍的意思。
掌门双手撑在膝盖上,笑着道:
“小芩呐,今天找你来就是有点事跟你商量。”
墨芩看向安玄,对方没有说话的打算。
掌门指着姜弈晟说,“你跟弈晟从小关系就好,这些我跟你师父都看在眼里,现在弈晟跟我说你们两情相悦,我倒是……”
掌门看了一眼低着头,似乎很紧张的姜弈晟,开怀地笑出了声,“也不意外,哈哈哈。”
“??”
两情相悦?
这又唱得哪一出。
姜弈晟不是正在跟姚夭暧昧?
墨芩上前一步,“禀掌门,我对姜师兄并无男女之情,只有同门情谊。”
掌门和姜弈晟一时间都愣住了。
姜弈晟转过头,望向她,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师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明也对我有意的不是吗?”
墨芩直视姜弈晟,“师兄,你喜欢的另有其人不是吗?”
姜弈晟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似乎墨芩说的是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他很快收敛心神,摇摇头,一脸苦涩道:
“师妹,你既无意于我,直接说便好,也不必污蔑于我。”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姚夭。
姚夭是半妖啊,他只是出于同情和怜悯,才答应帮姚夭的,墨芩怎么会这么觉得?
还是说他所表现出来的,真的是对姚夭有男女之情……
这不可能。
他不会喜欢一个半妖。
姜弈晟脑子又不合时宜地划过那些画面,这几天他总会时不时想起姚夭。
他想摆脱这种状态,便想到了和墨芩订婚。
姜弈晟觉得他喜欢的是墨芩,也是真的想过以后会跟墨芩成亲。
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掌门看到姜弈晟失落的模样,顿时皱起了眉头。
“墨芩,成亲乃是大事,我和你师父都在这里,这件事由不得你儿戏!”
安玄听到这话才有了反应,他看了眼下方站得笔直的墨芩,插了句话。
“掌门师兄,这件事还是要看墨芩自己的意思。”
那天他问墨芩,墨芩似乎对姜弈晟并没有那种感情。
今天忽又听到姜弈晟的说辞,他还疑惑了一瞬。
安玄果真将需选择权递交到墨芩手上,“小芩,你愿意跟姜弈晟成亲吗?”
墨芩不卑不亢道:“弟子不愿。”
一字一句,没有丝毫扭捏犹豫。
“……”
大殿里顿时安静了。
最后还是安玄开口打破了这僵局,“掌门师兄,我看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安玄整理衣袍,站起身往外走,“小芩,前些天我给你布置了功课,你没有偷懒吧,我得考考你。”
掌门看见师徒二人离开的背影,也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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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得光滑的石阶散而有序地排列在小道上,路旁的绿林里开着稀稀拉拉的花,远山笼罩在浅色的金光之中,只让人心旷神怡。
安玄背着手走在前面,“你跟姜弈晟是怎么回事?”
两个孩子关系好,他们是知道的,之前也不是没开过玩笑,说是要将两人凑对。
这才多久,下了一趟山,两人之间就全变了。
墨芩还是那番说辞:
“我对姜师兄没有男女主之情,姜师兄也确实另有喜欢的人。”
安玄步子一顿,转头看过来,敛眉沉思两秒。
有喜欢的人还要求娶墨芩,难道……
安玄没再想下去,而是真的找了个僻静开阔的地方,考校功课。
简单考校了一下,安玄才慢悠悠离开。
墨芩在宗门里逛了一会儿,去食堂领了饭才回房间,房间里空空如也,只知道吃饭睡觉狐狸居然没在。
墨芩在院子附近找了一会儿,没找到。
跑了?
屋子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不太可能是被抓走的,只能是风浚自己出去的。
墨芩只担忧了一小会儿,就转投学习的怀抱了。
直到黄昏狐狸才从外面回来。
他扬着头大摇大摆从院子后面回来,身上没沾染丝毫尘埃。
狐狸看了看安稳坐在桌子前学习的墨芩,一个箭步跳上桌,按着墨芩的手腕就来了一口。
兀的感觉手腕一痛,墨芩才发现这家伙回来了。
狐狸轻车熟路地舔了点血,将伤口复原,然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