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家茶楼,那间雅间。
“如今万事俱备,只等东风。明月在此,提前恭喜公子如愿以偿。”
明月朝着慕容震举杯,一饮而尽。
慕容震满是肃然的面容,终于松动了几分。
“老贼窃国,着实可恶。”他举起酒杯同样一干而尽,看着明月带着几分感叹道:“不过那些老贼太目中无人了,输给你,不冤。”
明月微微挑眉一笑:“不,他们是输给了公子你。这天下,终究是公子的天下,百姓是公子的子民,他们动了不该动的,自然该付出代价。”
慕容震怔了怔,继而失笑:“对,忍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结束了。三日后,你这样……这样……”
明月认真倾听,偶尔添上几句重要的话。
聊了许久,将所有的事情都计划好了,二人才先后离开茶楼。
那些王侯自认为羽翼丰满,族荫繁茂,便是皇帝对他们心存不满和忌惮,也不敢轻易朝他们下手。
然而他们却不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慕容震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
之前慕容震的一再退让,也不过是他从先皇手里接过这个王朝时,这王朝就是个被王侯们把持已久的烂摊子,示弱只是被形势所逼。
这些年来慕容震表面上示弱,实际上暗地里韬光养晦、任用寒门贤才,手中的底牌也越来越多,早就想要处置这些积年老贼了。
所以他又哪能容得下他们这般狼狈为奸,继续贩卖铁矿去祸害江山社稷。
毕竟他们为了钱财已经泯灭良心,竟是将铁器这等物件偷偷地运出海去,卖给了海外的那群倭人。
要知道如南海那等临海地带,倭人年年进犯,每一次上岸必然是要烧杀掠夺一番,待到守兵们得知消息前来剿灭时,那些倭人又早就抢完东西和女人,坐着大船一溜烟跑了。
我国守兵并不擅长海上作战,便是去追也只会被倭人打散,白白丢失了性命。守兵们上过几次当后,便学聪明再也不去追了,只做好岸上的防线。
只是近几年倭人也是魔高一丈,不仅手中的兵器越发锋利了,就连上岸的日子也总是恰好能挑到守兵松懈的时间,使得沿海地带的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所以在慕容震得知是潞州王他们只为了那几分利,就特意给倭人卖去铁器,这等卖国求利的下等手段,也彻底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在王侯们商讨完正事,又提起那紫气东来的掌柜,还有帝王绿的归属时。
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也在暗暗酝酿中。
三日后。
因着紫气东来有即将拍卖帝王绿的活招牌,今日铺子里的人比第一次拍卖会还多,全都是来瞧帝王绿的,一眼望去处处都是人头攒动。
而那几位贵人依旧是早早的就到了,也按着上一次的位置坐在了各自的雅间里。
当然惹了祸的北源侯世子被禁了足,今日来的人便是北源侯本人。
如今北源侯对这帝王绿,那是又爱又恨。
爱是这等有收藏价值的东西,若是得了必然是传世之宝。恨则是这帝王绿害得他被那些老家伙抓住把柄,迫不得已将嘴里的肥肉往外分。
怀抱着这等复杂的感情,北源侯也对帝王绿势在必得。
不过王侯们早就商量好了,紫气东来那不识趣的掌柜得换一个,至于帝王绿花落谁家,大家各凭本事。
也亏得他们并不知晓,明月就是那个害定远侯落马的真千金,不然他们怎么也会提防一二。
当然谁也不会想到,那个被定远侯抛弃在乡下长大的丫头,竟然会成为圣上信任的心腹,成为这局中最关键的一颗棋子。
没多时,拍卖会正式开始。
一件件的拍卖品被摆上了桌,待李师傅口若悬河的一通介绍后,忽悠得很多富家子弟一掷千金。
过了良久,终于轮到了压轴的帝王绿。
待伙计将帝王绿抬上桌,李师傅才一揭开红幕布,底下好些个头一回来的人,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也不眨地盯着帝王绿咽了咽口水。
这可是货真价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宝贝。
相较于对其他拍卖品的侃侃而谈,李师傅对帝王绿却是话简得很:“我们铺子的规矩大家伙都知道,这帝王绿是何等极品之物,大家心里应当也有数。眼下我也就不多说废话了,这帝王绿的起拍价是十万两银子,价高者得,请有意者出价。”
这京城藏龙卧虎,富商巨贾更是比比皆是。
不过谁都知道几位王侯对帝王绿的势在必得,聪明人都不会卷入这场权势的争夺战。
所以除了某个人傻钱多的二世祖开口叫了价,后面的喊价就成了王侯们之间的较量。
如今除去已经出局的定远侯,一共还剩八位拥有世袭制爵位的王侯,个个都是富甲一方,权势滔天。
不过空有权势却没有展现的机会,有时也挺让人扼腕长叹。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