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换宅子也需要时间,近些时日就只能委屈杜管事她们,先住在边上的客栈里头了。
至于云飞烟嘛,那是宁愿和明月母女打着挤,也不愿意让女儿外孙女离了眼。
使得明月也拿她没办法,只好让李婆婆把屋里拾整拾整,又让护卫在屋里添了张床拼上,这夜间睡起来总算是不用那般挤得慌了。
不过眼下定远侯府的事情虽然了了,可明月的铺子还未修建完成,她每日依旧得去盯着工匠们。
最开始云飞烟也跟着明月一起去,可她又不懂那些工匠的话,对那些事情也提不起兴趣来,去了就只能跟在明月屁股后面打转儿。
明月见她实在是无聊得很,想了想便让她去跟着牙婆子看宅子,她本来还有些不乐意来着,明月只一句“那是我们自己个儿的家,得让娘亲自把关我才放心”,她便兴高采烈的跟着牙婆子去了。
打发了云飞烟去为难牙婆子,明月则是带着护卫们赶着好几辆马车,去了城外的渡口码头。
按着宸亲王的书信,望南城那边运送来的一批玉石原料,走的是水路,今日便会到码头,明月就带人去接应一下。
毕竟这次送过来的东西里,还有之前明月开出来的那块帝王绿玉石,可谓是价值连城。
而宸亲王也再三叮嘱,此玉石于圣上有特殊之用,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明月等人在码头上等了大抵一个多时辰,那艘来自望南城的官船才姗姗来迟。
与来人顺利的做完交接手续后,明月又带着人将玉石原料放马车里,通通都搬回了铺子后头的小院子里,又安排护卫好好守着。
至于那块帝王绿,那就得她亲自送到慕容震手中去了。
她可是立志要做皇帝心腹,将来以女子身份立于高堂之上的人,自然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万一又失去利用价值,那可不是什么好结果。
明月给护卫头领说了句想见皇上,天色才刚刚暗下来时,那蒙着面一身夜行衣的人,就又出现在了她的小院里。
这会儿明月一家子正在用饭,黑衣人的出现把云飞烟都吓得噎住了,还以为是定远侯招惹的祸事找上门了呢。
直到明月告诉她那是圣上的人,云飞烟将信将疑地看看明月,又看看黑衣人,到底是把到嘴边的尖叫声咽下了喉咙。
明月擦了擦嘴边的油渍,侧过头轻声说:“娘,我得出去见圣上,你不用担心,说完事我就回来。”
女儿要见的人可是皇帝啊,云飞烟还能说什么?
她表面看起来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点点头道:“去吧,天色也不早了,你早去早回。”
实际上云飞烟心里的想法十分复杂,既对明月真的听命于皇帝感到骄傲,又想责怪皇帝这么晚来找明月,传出去岂不是会毁了明月的声誉?
虽然云飞烟做事较其他的女人大胆些,可那大多都归功于她的一片慈母之心,在对于明月的未来归宿这一点,她倒是和家中父兄一样看法,都是觉得女儿还是要嫁人才好。
她坚定的认为,明月只有嫁了人才有个依靠,将来再生个一儿半女的,那就更好了。便是明媚日后成亲了,也好有个娘家兄弟做后盾。
当然明月可不知道她的想法,只答应了一声,又嘱咐明媚自己做算术题玩儿,便跟着黑衣人离开了。
这回去的倒不是上回那酒铺了,而是城南的一座没有门匾的大宅子。
推门进去,只见庭前有棵极大的桂花树,正散发着浓郁的桂花香。而圣上就坐在桂花树下的石凳上,这会儿正在举杯独饮,倒是好一副闲情雅致。
明月也不客气,只略微行了个礼,当见着慕容震颔首后,便跟着在石凳上坐下,打趣道:“看来公子最近心情不错啊,真是好兴致,不知属下可否讨杯酒喝?”
慕容震见着她在自己面前这般自在,还真是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俗话说得好,天子都是孤家寡人,任谁在他面前不是小心翼翼的?哪怕是他最信任的皇弟宸亲王,在他面前那也是带了几分恭谨和小心。
他还第一回见着全然不怕他,还敢跟他开玩笑的。
倒是也有几分新鲜。
也亏得他如今已到了不惑之年,更多的心思都在朝政上,要是年轻的时候遇上这种女人,怕是还真会动几分不寻常的心思。
想到这,慕容震轻轻地笑了笑,亲自给明月倒了一杯酒,笑道:“你今日倒是来的正是时候,本公子恰好有一件事情交给你去做。”
明月双手接过酒杯:“属下愿闻其详。”
“那块帝王绿已经到了你手上了吧?我要你想尽办法让所有王侯都知道它的存在,并且得让他们都对这帝王绿……”说着说着,慕容震的声音越来越低。
而明月眸子微闪,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简单来说,就是隔山观虎斗、渔翁得利、黄雀在后。
而且,这还是对明月的考验。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