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两个月零七日,明月一行人总算是回到了宋国京都。
因着众人在京都都没有自己的住处,人数又确实多了些,便分了开来找了客栈洗漱休整了下,这才在明月的带领下去到了宫门口。
说起来比明月还要后出发的周主将等人,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回了京都,如今已经论功行赏、加官进爵了。
倒是明月还空挂着个军师的名头,手上并没有信物也就罢了,又是第一次进宫,还得在宫门前跟守军们解释身份。
也亏得明月确实身份特殊名声在外,又有覃星野那边特意的提醒,所以她才刚刚表露身份,只‘宋明月’三个字的出现,守军们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原来你是宋军师啊,”守军的态度霎时就变得十分恭敬,都不敢正眼看明月,声音也温和了许多:“请宋军师你先在此处等等,陛下说了,要是你回来了,一定让我等第一时间去禀告。”
明月微微扬眉,有些惊讶,没想到覃星野还有这种吩咐。
不过她还是朝着那位守军点了点头,“劳烦辛苦一趟了。”
“这本就是属下该做的,担不起军师一句辛苦。”那位守军忙不慌的摇头道,激动得面颊都红了大半。
明月更加诧异了,总觉得这位守军的态度怪怪的。
殊不知周主将等人都是她的脑残粉、无脑吹,在他们回到京都的这一个多月时间,明月的本事已经被他们吹上了天,整个人都被神化了。
现在整个京都都流传着宋军师谈笑风生间,轻松拿下吴国四五座城池的故事,也怪不得守军们态度怪异,毕竟对于和崇拜的对象说话了这件事,已经足够让他们激动坏了。
眼看着守军小跑着进了宫,明月则是转过头来,低声跟匪兵们说着,一会儿觐见陛下时的注意事项。
还没等明月交代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与此同时的是所有的守军都跪了下来,朗声道:“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月一愣,不敢置信地转过身来,见着的就是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覃星野。
身为宋皇的他,竟然亲自来了宫门口接她,这是何等殊荣?
只是唯恐树大招风,明月不想太过于特殊,尤其她的女子身份使她更该谨慎行事,免得遭人诟病。
“欢迎归来,朕的宋军师。”覃星野冲她一笑,脸上漾出令人眩目的笑容。
明月醒过神来,却是第一时间跟着守军们跪了下来:“微臣宋明月,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身后的匪兵们也终于反应过来,跟着老大跪倒在地,大呼万岁。
覃星野三步并两步上前,在明月才刚刚跪下时就握住了她的手腕扶她起来,皱起眉头道:“宋明,宋明月,你我之间,何必这般客气?”
前些时日大抵是覃星野终于从明月是个女人这件事里缓过了神来,二人又有些恢复以往亦主亦友的关系了,书信来往亦是十分密切,大多的内容都是关于民生国计,偶尔也会掺杂着些寻常问候。
不过明月却并未将彼此私下的关系,和明面上的关系混淆,到底是君臣有别,且她想要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就绝对不能让人将她的一切功劳,都归功于男女之事上。
覃星野与她,只能是君臣。
明月使了个巧劲儿将手从覃星野手中挣脱,低垂着脑袋道:“陛下厚爱,微臣惶恐。”
覃星野看着她的后脑勺薄唇微抿,袖子里的手也悄悄地握成了拳头。
变了,一切都变了。
她不是宋明,他也不再是覃子瑜,对于帝王而言,友谊是一种奢侈品。
坐上这个位置,注定是要成为孤家寡人。
覃星野自嘲一笑,将紧握的手背在了身后,抬眼看向了那些匪兵:“这些就是你的那些贼兵吧?看起来还真是个个都不一般,也怪不得屡屡立下重功。”
一群匪兵听了这等打趣的话,却丝毫都高兴不起来,均是沮丧地垂下了眸子。
是了,他们本就是山贼匪寇,陛下说的也只是事实。
明月听到贼兵二字,眉头微蹙,纠正道:“陛下,他们是微臣手下勇猛善战的亲兵,并不是什么贼兵。”
本来还垂头丧气的匪兵们,此时全都抬头惊讶的看着明月,眼里绽放着璀璨的光芒。
老大说他们不是贼兵,他们是她的亲兵。
老大的亲兵啊!这辈子值了。
便是没有加官进爵,便是日后回到故里成为农户,追随老大的这段日子,也值得他们用整个余生来追忆。
覃星野亦是有些惊讶地看向明月,他还以为她很是厌恶这群贼兵呢,不然为何总是让他们冲在最前面,又为何不为他们请功?
然而覃星野才这般想着,明月就已经又跪在了地上,目光坦荡地看着他说:“微臣今日前来觐见陛下,其实也是有一事相求,臣要为臣的亲兵们请功。”
覃星野微微怔了怔,匪兵们瞪大了眸子,边上的守军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