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多月以来,吴国各处军营皆是乱做一团,动不动就出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时不时又爆发出政权争夺。
便是知道这是有人在刻意捣鬼,可架不住人性都是自私的,总有人想着浑水摸鱼替自己夺利,这就导致了这趟水更浑了些。
而许将军这处却是格外的不同,因为压根儿就没人来他这里闹事,反倒是让他和江云起专心致志的将重甲兵给练了出来。
仔细说来,重甲兵虽然勇猛,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这个兵种的问题也暴露了出来。
一来是重甲兵的花费很高,光是士兵们身上的那些制造精良的甲胄,还有马匹身上的特制甲,均是耗资巨大。这也是许将军向上面打了包票,说有了这重甲兵就一定能赢,这才让吴皇特批他训练了这五万重甲兵。
二来重甲兵的灵活性不高,虽然冲锋起来勇猛无敌,可由于身负重甲,不论是士兵还是马匹的灵活性都被禁锢了,只适合在平原作战。
三来重甲骑兵全身上下都非常的重,马匹冲锋个两三回就会累得不行,而马匹一旦倒下,那就很难再站起来,甚至连那些士兵也很难再拖着重甲起身。说明这兵种的续航时间非常短暂,适合速战速决。
也正是因为种种原因,许将军觉得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我们得打一仗才行,不然光凭着重甲兵每个月的可怕开销,陛下和上面的那些老东西,怕是不会让重甲兵再继续练下去了。”许将军皱着眉头说道。
其实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重甲兵的人数还是太少了些。他本来还想着日后多加些人数,用重甲兵打宋国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一举歼灭宋国。
可今日营中又来了个宦官,说是来监察军中用度,说白了还不是在提醒他,上面觉得这重甲兵花费太高了。
真是一群鼠目寸光的东西。
可许将军知道,他不拿出点儿实绩出来,还真打发不了这些人。
江云起闻言,心激动得嘭嘭直跳。
他早就受够了每天练兵训兵的日子,天知道他多想带着这一群重甲兵出战,打宋国个痛快才好,也好叫人知道他的能耐,如今总算是有了这个机会。
江云起跪倒在地,神色肃然地道:“属下愿意带兵出征。”
许将军脸上的怅然之色渐渐消褪,目光凌厉地看着江云起道:“除了本将军,便是你最熟悉这重甲兵。便是你不提,这次机会我也会给你。不过你要记住了,你只能赢不能输。”
江云起重重地磕了个头,“谢将军成全,属下必然会大获全胜,才不辜负将军的知遇之恩。”
许将军这才缓了缓神色,去扶他起来。
见着他额头都磕红了,许将军心里更加满意,脸上也不由得带出了一丝笑意:“你这孩子就是实诚,如今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又何必说这等客套话。”
是了,在上个月的月初,江云起就和许将军的女儿成了亲,虽然因为急着练兵婚事从简,江云起更是在成亲第二日就回了军营,可到底是在县衙处留过婚契的。
江云起起身后也不真顺杆子认亲,而是认真地道:“在内属下与将军是父子,在外属下永远是将军的下属。”
许将军摸着胡子哈哈大笑,再不怀疑他的忠心。
那边的江云起才安排好士兵们袭营之事,没多时这个消息就传到了明月的手中。
明月将手中的信件随手丢进了火盆里,立马就召集了周主将和一干匪兵开大会。
“我刚刚收到探子来报,三日后,吴国准备袭营。而且吴国这回用的就是那五万重甲兵,先前的那些准备都做好了吧,我们就叫他们全都有来无回。”明月微微眯了眯眼睛,眸子如深潭般幽深。
“放心吧,老大,我们早就做好准备了,随时准备听你号令。”
“吴国可算是舍得将那什么重甲兵给派出来了,老子早就想见识见识那什么重甲兵了。”
“呵呵,重甲兵又怎么样?咱老大神机妙算,就是那重甲兵的克星。老大,你说这回咱要是胜了,能不能给兄弟们记记功啊?”
“是啊,没道理咱们这些陛下的亲兵,职位还没这军营里的那些小将高啊,老大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们可没少被人嘲笑是破烂军。”
“就是,老大……”
随着匪兵们的话语,这楼一下子就歪到了匪兵被军营里的正式兵嘲笑的事情上去了,使得一旁坐着的周主将脸色极为尴尬。
明月和这些匪兵相处久了,自然也知道该如何给他们画饼充饥了。
在周主将惊讶的目光下,明月面不改色地说:“嗯嗯,这次赢了就去给你们要官职,所以你们都要好好活着,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匪兵们并不觉得这是敷衍,是骗人,当下均是热血沸腾了起来,个个都恨不得立马冲出去打吴国。
周主将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他们一眼,又眼神奇怪的看着明月,到底是主动转移了话题:“宋先生可知吴国是什么时候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