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云起出了军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去李府找李如意,而是去了街尾的那家酒肆坐下,要了二两酒,一盘花生米。
要知道除了前段时间李如意送了壶酒,让他稍稍的过了点酒瘾后,他可是很长时间都没有沾过酒味了,可要把他给想死了。
他这人啊,是真的离不开这酒。
江云起咕咚一声咽下一大口酒,又捻起两颗花生米丢嘴里,只感觉这日子才是人过的,就两个字:舒坦。
这个时候他又不禁想起了他的阿月,以前他每回走完镖回家,阿月都会主动替他买酒,还会替他炒两个他爱吃的小菜就酒,娇妻美酒在侧,那才真是神仙日子。
只是阿月啊,你现在又在哪里啊?
江云起的眼神有些朦胧地望向窗外,却在一名路过的男子脸上定格住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出声道:“阿月?”
说罢,他立马就要起身追出去,只是却被酒肆的伙计给拦住了。
伙计笑眯眯地看着他:“客官,您还没有结账呢,一共是一两五钱银子。”
江云起这才醒过了神来,脸上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刚刚那人明明就是个男子,他也着实是喝醉了,居然会认为那是他的阿月。
江云起朝伙计摆了摆手,又重新坐了下来:“你先下去吧,我再喝一会儿。”
他这酒还没喝完呢,下回再想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得慢慢喝,好好喝。
伙计有些怀疑地打量了眼他的荷包,见着里面不像是没东西的样子,便撇了撇嘴又回到了柜台前。
而江云起又喝了好一会儿酒,才刚刚想要离开酒肆去办‘正事’,却眼见着两个额头鼓鼓囊囊,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的男人坐在了自己身旁的凳子上,他潜意识地觉得这两人身上有秘密,便想也没想的稳住身形没起身。
果然,在伙计上了酒菜后,两个男人喝着喝着就忍不住开始了‘酒后吐真言’。
那个嘴巴很厚的男人,压低了声音:“二哥,你说那些粮草真的还能找到吗?现在可是丁点线索都没有啊,要是那些粮草找不回来,那日后军营里的兄弟吃什么啊?”
耳朵很大的那个同样声音很小,语气却是忿忿不平地道:“都怪守粮仓的那些废物,竟然将三个粮仓的粮草都给弄丢了,不然怎么也能坚持些时日啊。”
“唉!又有什么办法啊?谁能想到那么多的粮草,一夜之间就被偷光了呢?”
“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还能怎么过?混一日算一日呗!”
“也是……”
虽然这会儿的酒肆拢共就没几个人,可这两个男人的声音依旧是很小。也只有背对着二人的江云起,能将他们的话听个清清楚楚。
江云起瞳孔地震,一瞬间心跳如擂鼓。
难怪,难怪最近营中气氛那么紧绷,原来竟然是粮草丢了,而且还是三个粮仓的粮草。
要是他能找到这些粮草,那一定是天大的功劳,肯定会得到李将军的重用。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江云起脑中一现,很快就被他给打消了。
只因他听这两人说了半天,都没有半点关于那些粮草下落的消息,显然要找出粮草的踪迹可不容易。
只是此路不通,却另有一条路。
江云起的脑子快速转动着,他其实是知道营中还有位副将一直和李将军不对付的,之前那位副将还曾经来拉拢过他,只是那会儿他想着和李如意好事将近,便拒绝了那位副将。
而如今……
要是李将军垮台了,那位副将指不定就升为将军的。
要是他能提前站好队,助那位副将一臂之力,将来也不愁不被重视。
想到这,江云起哪里还记得自己是出来找李如意的啊,他只想立马回去找那位副将告发粮草丢失之事。
“小二,结账。”江云起站起身子,豪情万丈道。
“客官,一两五钱银。”伙计见着这位客官总算是结账了,心里头也是瞬间松了一口气,刚才他还以为这人是来吃白食的呢。
而背对着江云起的张浩和徐鹏却是相视一笑,心头清楚,老大吩咐的这事儿成了。
江云起匆匆付了钱后,连忙往军营里赶去。
而坐在酒肆对面书阁二楼的明月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
饵已经撒出去了,鱼看来也是上钩了呢!
李如意难得的在府中呆了好些日子,她将自己和江云起相识相知的那些过往都好好的想了一遍,还真是让她发现了许多违和之处。
比如说江云起总是在她面前抱怨军营里的生活,惹得她对爹爹越来越不满,总觉得他是被爹爹因为万昱给迁怒了。
可实际上爹爹的为人很是板正,根本就不会做那些小人行径,是江云起言语里的挑拨离间,让她产生了他被孤立欺负的错觉。
还有江云起老是做出一副二人是朋友、是知己的姿态,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