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夫整理行李的功夫,卢娜已经在床上换了好几个姿势。
最开始,两条腿从栏杆里伸出来,在那晃啊晃,然后身体一百八十度旋转,双脚踩在墙上,脑袋试图从栏杆夹缝里挤出来。
失败以后,只能将脖子放在栏杆上,脑袋悬空,倒着看她的《唱唱反调;
很快,少女趴在床上,以凫水姿势,从一头游到了另一端,然后掉转身形,再来一遍……
最后,卢娜似乎累了,坐在栏杆上,双手拿着《唱唱反调,左右摇晃着脑袋和肩头,耳垂的两颗胡萝卜挂坠也跟着摇摆。
少女姿势再怪,少年看久了,就见怪不怪了。
收拾好房间,罗夫准备去吃饭,对面车厢突然响起一连串杠铃般的笑声,把他吓了一跳。
少年探头望去,发现卢娜坐在上铺的栏杆上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出来了。
罗夫看得心惊肉跳,总感觉她要从床上摔下来,然后就听见啪得一声……
《唱唱反调掉落在地上。
隔壁车厢的巫师,也被古怪的笑声给惊动了:
右边房间是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巫,他出来瞥了一眼,狠狠吐了口唾沫,抱怨道:“要不要人睡觉了!”
他将车厢门狠狠一关。
左边车厢是个年轻女巫,她站在车厢门口,望着卢娜和罗夫,看见两人都是金发,还以为是兄妹,
便喊道:
“你妹妹都犯病了,这么严重,还不快去找你父母,就在那看着?!”
“……”
“妹妹……我是他妹妹?”卢娜听到女巫的话,笑得更厉害了,她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一边笑一边擦拭眼角的眼泪。
“她不是我妹妹,我们五分钟前还不认识。”罗夫解释道。
“哦,抱歉。”
女巫大概是刚睡醒,只穿着一件紫色睡袍,睡眼惺忪走过来,她望向还在大笑的卢娜,眼神却瞥着少年,狐疑道:
“我刚刚的话有这么好笑吗?”
罗夫摇摇头,他看起来也不像能理解卢娜精神状态的人啊。
“我刚来的时候,好像看见她爸爸了,也不知道这会跑哪去了。”女巫扭着脖子,环顾一圈道:
“真是心大,把小姑娘一个人丢在车厢,也不怕出事,太不负责任了。”
见罗夫一脸赞同的表情,女巫眯起眼,盯着他道:
“别光顾着点头,你比这小姑娘大不了多少,不也是一个人。你的父母或者长辈呢?怎么没看见?”
罗夫露出一脸敦厚老实的表情,“憨笑”道:“我爷爷马上就回来了。”
出门在外,别泄露自己的情报,否则别人看你只是一个人,还是个孩子,说不准就起了不该起的小心思。
“真的吗?我不信!”
女巫朝着车厢瞥望去,她似乎想进去瞅瞅,却被罗夫挡住了。
“我只是想进去喝杯茶。”女巫笑嘻嘻道:“别害怕,小弟弟,我不是坏人。”
“我没说姐姐你是坏人。”罗夫微笑道:“但你一个女巫,穿着睡衣就进人家车厢,肯定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
女巫扯了扯嘴角,眼角余光之中,瞥见床上的黑皮箱,她蓦然而笑,转身返回自己车厢。
罗夫望着女巫的背影,眉头紧皱,等她关门后,少年顺手捡起掉落在地的《唱唱反调。
到底有多好笑,能让卢娜笑成这样!
被翻开的那页,贴着福吉部长的恶搞照片,下面写着:
多年以后,福吉部长与世长辞。在他的墓碑上写着:康奈利·福吉,一个高尚正直的人。
过往的巫师见到这碑文无不惊叹:‘’这么小的地方居然能塞两个人!”
“……”
小小杂志,真是big胆!
罗夫在另外一页,又看见一个巨大的标题,上面写着《神秘人再现不列颠。
罗夫悚然一惊,《唱唱反调的情报已经这么灵通,连霍格沃茨发生的事情都知道了?
他仔细看去,只见上面写着:
我们都知道,神秘人已经死在大难不死的男孩手里,然而真是这样吗?
最近出现令人惊诧的新证据,证明神秘人也许并没有死,他在英格兰西北部流窜作桉,已诈骗数万加隆。
小诺顿区刺叶路18号的多丽丝·珀基斯告诉笔者:
“神秘人写信告诉我,他现在缺少启动资金,让我借他一千加隆,等重建食死徒后,可以还我一百万加隆……”
罗夫哑然无语,在这些小杂志眼里,汤姆已经沦落到四处骗钱的地步了吗?
他又翻阅了其它内容,除了小道消息外,都是胡编乱造的内容,很像营销号。
最离谱的是,罗夫还看见了占卜教授特里劳妮的专栏。
在专栏里,有一张戈尔巴乔夫的照片,他在夏天刚刚解散苏维埃魔法第一支部,特里劳妮教授预言他活不到九月。
就是不知道是哪个九月。
连特里劳妮教授教授都能开个专栏,要是价格不低,罗夫也想赚些外快。
他以前在故事会上看的离奇文章,还有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