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苏挽等人便启程回淀京城。
看见陈泊洲时,她还有些意外。
“陈大人。”
距离上次见到苏挽,陈泊洲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再次见到她,不知为何,竟然多了几分恍然隔世的错觉。
曾经那份不为人知的心动,就好似江面拂过的微风,掀起过涟漪,但风停后,一切无影无踪。
陈泊洲微笑,看着她的眸色越发清明:“郡主。”随后目光又落在了走到苏挽身边的男人上,“殿下。”
尉迟璟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扶着苏挽上了马车。
陈泊洲也上了马。
马车才入城门,一名中年男子便挡在了马车前。
顾简勒停住马:“殿下,是曹开济。”
马车内,尉迟璟缓缓睁开眸子,那双漆黑幽深的眸,泛着点点冷光。
苏挽不认识此人是谁,但他们才进城这人就找上来了,可见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她想起这一路的埋伏,也不禁生了几分冷意。
她问道:“此人是谁?”
尉迟璟:“摄政王的心腹,估计是来求情的。”
苏挽恍惚了下,后知后觉才想起,因为娄郡王贪赃枉法一事,现在他们一家子都在大理寺的大牢里面蹲着。
尉迟雅身为娄家的媳妇,自然也被关了进去。
尉迟璟的话音一落,曹开济就开口了:“草民曹开济拜见太子殿下。”
曹开济这一生都追随着摄政王,自摄政王退出朝政后,他也一同辞官了,如今就在摄政王府当差。
顾简呵斥道:“曹开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街拦下太子马车!你不怕死吗?”
曹开济冷哼,他若是怕死就不会来拦马车了。
反正他已经是半条腿迈进棺材里的人了,死又何惧?
他的目光越过侍卫,落在那静止的车帘上,“我家王爷病重,还望太子殿下念着几分旧情,去见见我家王爷吧!”
他的语气,很是嚣张。
虽然看不见他的神色,单从声音,苏挽都可以想象的出,那是如何一副目中无人的姿态。
她抿紧了唇,这真的是摄政王病重?
尉迟璟好笑的捏了下她的脸:“区区一介莽夫,与他恼什么?”
“他太无礼了。”
朝中某些倚老卖老的大臣,可比曹开济要无礼多了,就差在朝堂之上指着他的鼻子骂了。
尉迟璟低笑:“无妨,按照本朝律例,处罚了便好了。”
但凡阻拦官轿者,都是要挨板子的。
处罚这些事情,也不用尉迟璟开口,陈泊洲已经先发制人了。
曹开济脸色阴沉,挨板子他不惧,但是他现在代表着可是摄政王的脸面,当街打他的板子,岂不是将摄政王的脸,扔在地上肆意践踏?
可他却是忘记了,这是他主动将脸贴过来的。
曹开济看向了马车。
里面安安静静,一点声音都没传出来。
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陈泊洲已经下了马,亲自拿起了杖棍,“曹前辈,请吧。”
曹开济无官无职,一声前辈,已给足了面子了。
曹开济抵了下腮帮,双拳紧握,眼中冷意逼人,他神色阴鸷地看了陈泊洲一眼,掀开衣袍,趴在了地上。
一共十板子。
陈泊洲可不会留情,每一板子都下足了手。
曹开济一把大年纪了,这十板子下去,老命都快交代在这里了。
尉迟璟心善,让人将他送去了医馆,保全了他一条老命。
尉迟璟也没急着过去,而是先将苏挽送回苏府后,再回了一趟宫。午时过后,才不紧不慢的带着御医去了摄政王府。
苏挽被掳一事,被尉迟璟压得死死的,没走出一点风声。
便是苏夫人也不知情,得知她回来的消息,当即便问起了尉迟璟的身体情况。
苏文泽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全,他没敢往上凑,甚至门还没进,扭头就约上他的狐朋狗友出去浪.荡了。
面对苏夫人的问题,苏挽早已经准备好了说辞,自然答得天衣无缝。
待聊得差不多时,苏挽适时将话题引到苏茗茗身上:“对了,娘,此趟出行,有一得到高人见茗茗天资不错,执意要收她为徒,我见茗茗欢喜,便不忍拒绝,答应了下来。”
苏夫人闻言,立马问了一堆问题:“那高人姓甚名谁?法号是什么?又是何方人士?观在何处?为人如何?底子可都清楚?”
苏挽一一回答。
此人倒也不是杜撰出来的,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是齐凉的同门,只不过,收苏茗茗为徒一事是假的而已。
得知尉迟璟也知晓此事后,苏夫人才放心不少。
苏挽道:“我如此自作主张,何姨娘会不会恼我?”
苏夫人道:“我想短时间应当不会,她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