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唇舌交缠后,两人都乱了呼吸。
最后尉迟璟抱着她,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喷洒出来的呼吸,有些烫人。
苏挽面若桃花,双眸剪水,一双红唇上面还残有水渍,泛着几分动人的光泽,似晨间沾了露水的红玫瑰,娇艳欲滴,璀璨又夺目。
尉迟璟只瞧了一眼,呼吸便又重了起来,理智让他将视线移开。
他起身走到一旁拿起桌面上已经凉了的茶,倒了一杯灌入肚中。
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没一会苏挽已经收拾好自己走了出来。
许久不见身后人的动静,尉迟璟回眸。
见她在打量着自己,便主动张开双手转了一圈,问道:“好看吗?”
他身上还穿着本朝太子服,之前在马车上时,见她望着自己穿这身衣裳几乎移不开眼,大典结束后,便直接穿着这一身过来了。
如今瞧着她迷恋的眼神,心道自己这个决定还真没错。
苏挽点头:“好看。”
不管他穿什么,都好看。
听到她的赞美,尉迟璟免不了有几分春心荡漾,与她亲昵了一番后,苏挽问道:“今日刺杀你的人都是什么来头?”
尉迟璟道:“年前我提出将田地收回一事,动了不少人的饭碗,这次的刺杀,不过是他们给我的一个下马威罢了。”
说着他冷哼一声:“一些跳梁小丑,横竖也不过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苏挽道:“我还以为,是有人想劫狱呢!”
尉迟璟不紧不慢道:“我接管大理寺后,便重新将牢房做了一些改动,里面布了不少机关陷阱,不熟悉地形的,一旦进去便是插翅也难飞。”
他不怕有人劫狱,就怕他们不劫。
听他这般说,苏挽便安心了,想起之前自己跟杨蕊的猜测,忍俊不禁道:“我跟小蕊还以为这是敌人的声东击西法,小蕊还急匆匆的去了大理寺呢!”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对了,我刚收到边关的来信了。”尉迟璟从怀中拿出一封尚未打开的信,递给苏挽:“这是岳父写给你的。”
他这岳父喊得可真是越来越顺口了。
苏挽腹诽了一句,伸手接过:“怎么送到你这了?”
尉迟璟解释:“信差太慢,正好军中有事要汇报,便一起送了过来。”
苏挽拆开信封看了起来。
信中大都是一些关心她的话,还提及了她的婚事,可惜的是,塞罗的战事还未结束,他赶不及送她出嫁了,他写了三页纸,其中两页都在遗憾这件事。
苏挽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无法言喻的暖意。
在信的末尾,他总算提到了何氏跟苏茗茗。
他没提何氏的来历,对于她们母女也只有寥寥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大概意思便是,让她不用多管,何氏自有主张。
她能有什么主张?
她的主张便是将茗茗困在那小小的院中,琴棋书画什么都不用学,待她及笄后便随便挑选一个侍卫完成终身大事?
何氏这些年一直本本分分,不争不抢,如此待她们是不是显得苛刻了?
苏挽抿着唇,眉头久久未松开。
“怎么了?岳父在信上说什么了?让你愁眉不展?”
“是关于茗茗跟何姨娘的,年关时我才得知府中一直都未给茗茗请先生,她读书习字都是何氏亲力亲为。起初我以为是我娘嫉妒她,故意怠慢,询问过后才明白,这都是何氏自己的意思。”
尉迟璟:“所以,你才想调查一下何氏?”
苏挽点头:“嗯。但是父亲什么都不愿意说,我觉得很奇怪。”
尉迟璟若有所思:“要不,我派人去调查一下?”
“算了,父亲不愿意说,我们去调查也不太好,反正茗茗经常来我的沁香苑,我多费些心思教教便好了。”
尉迟璟挑了下眉梢,“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
苏挽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见她一脸茫然,尉迟璟的语气顿时幽怨了起来:“明年三月初九,你可还记得是什么日子?”
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苏挽认真想了下,眼神渐渐从迷茫、清明,到最后的恍然大悟。
明年三月初九,他们大婚之日。
她轻咳了一声,因为心虚,结巴道:“当,当然记得啊!我们大婚的日子嘛。”
尉迟璟冷笑:“呵。”
亏他每天掐着日子算,便是他们的婚服也隔三差五的亲自去监督进度!
结果她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还要想这般久才想起那是他们的大婚之日!
尉迟璟越想越气,却又舍不得凶她,只能铁青着一张脸走向了内室,掀开床幔,和衣躺在床上,以背相对。
苏挽:“……”
自知理亏,她赶紧过去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