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可能吗?
那些残酷的事实早已经将他编织的美好击得支离破碎。
下人们很快就重新做了一桌饭菜上来,凤玉树主动为她布菜,甚至还贴心的将骨刺都挑了出来。
事无巨细,他照顾的十分周到。
他端起一碗汤,试了试温度,确定不烫嘴后,舀了一勺喂到清平的嘴边:“你这几日都没怎么吃东西,先喝碗汤,暖暖胃。”
清平不为所动,她冷冷道:“我要芍药来伺候。”
凤玉树笑容依旧:“那恐怕不行,她知道了我那龙阳之好的秘密,我没杀她已经是很仁慈了。”
“我也知道你的秘密,要不你把我也杀了吧。”
“你跟她不一样,你是我的妻,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但是你那丫鬟就不一样了,我若是不高兴,随时可以取了她的性命。”
清平怒目圆瞪:“你敢!”
凤玉树望着她,温润的眸中升起点点冷意:“清平,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两人无声对峙了片刻,最后清平败下阵来,她不敢拿芍药的命去赌。
她从凤玉树手中接过汤碗,一口气将里面的汤喝了一个干净。
见她如此识相,凤玉树眼中的冷意也退了下去,他伸手替她将几率碎发别在耳后,“我这后院之中,除了你,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也不会有烦人的小妾在你面前找不痛快。日后这孩子生下来,就是凤家的少主,凤家的一切都是他的。”
“等他长大成人,我跟儿子一起宠着你,你就是凤家最最尊贵的女人。”
他语气放柔,声线缱绻,循循善诱,但凡意志不够坚定的,就被他哄去了。
可惜清平始终都是清醒的。
她无法忘记那天她满心欢喜想去告诉他自己怀孕的消息时,看到他与一个男人厮混在一起的画面。
如今想起来,都叫人作呕。
她可以接受他纳妾,甚至是养外室。
因为,他喜欢的是女人,她还可以争一争。争到了他的真心,她便可以将那些小妾拿捏的死死的。
可问题是,骆施是一个男人!
这要她如何争?
只会输的一败涂地。
清平很清楚,现在他们留着她的性命不过是因为肚里的孩子,他们需要一个人来传宗接代。
可眼下同他继续僵持着只会让她的处境更加难。
清平脑海中闪过各种念头,在权衡利弊了后,她也只能将计就计,先博取他的信任,待他可以放心带自己出去后,她再想办法求救。
清平顺着他的话,开始幻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她表情松动,像是明白了什么般,那双黯淡的眸子逐渐有了光,她睫毛轻颤,瞬间湿了眼眶:“你说的,都是真的?后宅之中,以后只有我一人?不骗我?”
“自然是真的,我待你如何,这些日子你不清楚吗?”
“那骆施呢?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凤玉树眼神微闪了下:“我跟骆施自幼一起长大,我们两个,有着过命交情,我外出经商离不开他。”
清平佯装生气:“那你方才说的,全是骗我的?”
“自然不是,我说的句句属实。”凤玉树揽着她的肩,将她拥入怀中:“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便是连骆施都不能。”
这般近的距离,他身上那似积雪般清冷的气息争先恐后的涌入她的鼻间。
以往她很喜欢他身上这种清冷的味道,因为跟苏清河的味道十分相似。
可今日闻着真叫人作呕。
他们两个就是一个天,一个地,自己怎得就被猪油蒙了心,将他们两个一起比较?
现在想想,当真是玷污了苏大公子!
凤玉树连替苏清河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清平压下心头的恶心,“那骆施要是惹我生气呢?”
“那你惩罚他就是,实在气不过,就打他几棍子。”
听到这里,清平的脸上总算缓和了不少,嘴角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那到时候你可别心疼?”
“要心疼我也是心疼你啊,他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有什么好心疼的?”
甜言蜜语这种东西,就像是一把抹了蜜糖的刀。
落下去,不见血,却能疼很久。
清平哼了一声:“还是算了,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谁知道你会不会像今天说的这样?”
凤玉树眼睑微垂,笑容也淡了些:“那你想要如何?总不能叫我杀了他吧?”
要是她真这么说,怕是死的就是她吧。
清平掩住眸底的冷意,“我可没那么狠毒!要不这样吧,以后不准让他出现我的面前,来个眼不见为净。”
凤玉树答应了:“行,都按照你说的算。那现在可以吃饭了?”
身体是自己的,只有养好身体,她才有力气逃跑。
想通后,清平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