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兰一脸懵懂的看向杨蕊,杨蕊朝着她耸耸肩:“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她素来不喜欢思考这些比较深奥的东西,她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小姐。
冬兰却是纠结的不行,上了马车还一直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苏挽。
苏挽手执书卷,都被她这眼神瞧得看不下去。
她放下书,很是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春竹的死都未能够让她回心转意,你觉得仅凭我三言两语就能够让她回心转意?”
若是将来那周宴立下军功,带着满身荣耀归来,等待他的便是加官进爵,光宗耀祖。
而与他同甘共苦的苏瑶,自然也少不得诰命加身,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今日她要是强行将苏瑶带回去,待周宴凯旋归来那日,苏瑶必定会对自己生了怨。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她自己决定去留。
苏挽能够做的,便是安全护送她过去。
冬兰不禁感慨道:“小姐对二小姐真好,真希望二小姐能够明白小姐的一番良苦用心。”
“不求她明白,只要她自己不悔就成。”毕竟的血浓于水的亲人,苏挽也是真心希望苏瑶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
苏挽问道:“那些人可是请来了?”
杨蕊回道:“请来了,人就在城外的三公里外的地方。”
“从这里过去需要多久?”
“约莫半个时辰。”
“唔。”苏挽打了一个哈欠:“我眯一下,到了地方再喊醒我。”
为了赶来见苏瑶,她可是一夜未睡。
冬兰忙将车里收拾出来一个舒服的位置伺候苏挽躺下。
苏挽刚闭上眼睛,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像是穿破时空的缝隙,闯入她的耳中。
“那批货如何了?”
——她的伤如何了?
脑海中的声音,跟马车外面的声音如出一辙。
苏挽猛地睁开了眼睛,急喝道:“停车!”
冬兰跟杨蕊被她吓了一跳。
“小姐,怎么了?”
苏挽一把掀开了车帘,探着脑袋往外望。
外面行人匆匆,交谈的人不少,一时之间真的很难分辨出刚才说话的人是谁。
苏挽又急匆匆的跳下了马车,她往回走了几步,站在人群中,眼神四处张望着,企图找到那个声音的主人。
冬兰跟杨蕊跟在她的身后,虽然不理解她的行为,但也没有上前打扰。
苏挽静静的站在人群中,叫卖声,吆喝声,谈笑声,小孩子的哭闹声,烧得滚烫的油锅里发出的滋滋声……各种声音交汇在一起争先恐后地闯入她的耳中,却没有一道是她熟悉的。
仿佛刚才的声音,只是黄粱一梦。
但苏挽很确定,她没有听错。
可这大街上人来人往,又是码头边,人流量过大,想找到对方,怕是没那么容易。
“小姐,您在找什么啊?”
苏挽收回视线:“没什么,走吧。”
回到马车上,苏挽已经没了睡意,她不断的回想着刚才听到的那个声音,想从里面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不过,她记得那人开口问的是货如何了。
从中可以断定,对方八成是一个商人。
离江城虽说不大,可是买卖的东西五花八门的。
对了,还有那人的口音,应当是外地人。
来离江做生意的外地人应当不多。
这样一来,范围又缩小了不少。
苏挽打算在离江开一间铺子,这样便可以借着生意上的往来,可以打听打听那个声音的主人。
至于要开什么铺子,派谁来,选什么地段,苏挽已经开始在脑海中构思。
思索间,马车也到了地方。
苏挽下了马车,面前是一个看上去十分荒凉的宅院,门前还有不少落叶,大门破旧,似乎荒废了很久。
推门进去,大门还发出沉重的咯吱声。
这房子并不大,入门是小小的庭院,两边种了树,因着没人打理,已经全部枯死。
三人径直走向最中间的屋子,杨蕊上前推开门。
当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个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男人便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中。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