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三步并两步就追上了苏挽,“苏姑……”
“姑”字还没说完,就被苏挽冷声打断了:“宋兄,有事吗?”
宋逸面露懊恼,他险些唤她姑娘了,对上苏挽那双清亮的眼睛,宋逸突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支吾了半响,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苏挽倒是有话跟他说:“既然宋公子看出来了,劳烦帮我保个密。”
“你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苏挽微微一笑,“谢谢,若没事的话,我便先走了。”
刘嵩猫着身子,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长廊的下方。
有横栏遮掩,不特意去看,当真是半点瞧不见他。
待走近两人时,他猛地一下冒了出来:“哇!!”
苏挽跟宋逸在说话,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有人走进,这突然的一下,两个人都被吓了一个够呛。
宋逸当场便黑了脸:“刘嵩,你他娘的有病吧?”
刘嵩从横栏上翻了过去,他拍了拍手掌,一脸得意道:“谁让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也不带上我?哼,活该!”
他整理了下衣服,又问道:“你们两个背着我在说些什么呢?”
这话,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宋逸眼神闪烁了下,若是在这里的是他跟苏文泽,那没什么。
可问题是眼前之人是苏挽,这话,多少有些让人遐想非非。
他耳朵一烫,一巴掌打在刘嵩的后背上,表情严肃道:“胡说八道什么?”
“嘶——啊——”刘嵩倒吸了一口冷气:“你大爷,下手这么重!都快被你拍的吐血了!”
宋逸学着他刚才得意的口吻:“哼,活该!”
“我还有事,先走了。”苏挽还急着离开跟苏文泽换过来呢,她迈腿就要走,钟睿叫住了她:“有什么事,不叫上我们?”
“私事。”
“好吧。”既是私事,刘嵩也不好多问,他笑眯眯的问道:“一起如厕不?”
苏挽:“……”
宋逸:“……”
最后,宋逸将苏挽拉走了,任由刘嵩在后面怎么嚷嚷,两个人都不带回个头的。
刘嵩最后憋不住了,不得不捂着肚子去茅厕了。
两个人走出书院一段距离后,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他们两个忽然看向对方,对视了一会后,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片刻后,两个人都止住了笑容,宋逸问道:“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他顿了下,有些不知道怎么称呼苏挽。
苏挽道:“若是不介意,便唤我一声苏弟吧。”
宋逸笑着唤了一声:“苏弟。此事藏在我心里许久了,一直想要一个答案。”
“请说。”
“那日,同我们一起在山里,掏鸟窝的人,可是你?”
“是我。”苏挽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反正,宋逸都认出她来了。
日后若是再扮作四哥的样子,他可以帮自己掩护一二。
果然是她。
难怪,每次接近女扮男装的她时,总是能够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而真正的苏文泽身上却没有。
宋逸又问道:“那花楼那一次……”
“也是我。”
得到这个答案,宋逸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微妙。
一想到她一个女子竟然对那种地方如此熟悉,宋逸的心情又复杂了起来。
苏挽却是问道:“那张毅成是什么人?平时他在书院,也这般欺负我四哥吗?”
若不是她反应快,那本书,就直接往她脸上砸了。
宋逸点了点头:“黎王府中一共有两位侧妃,一位便是你大姐,另外一位,便是张毅成的姐姐。”
张若兰跟张毅成的姐姐张慧云,为了争宠,没少明争暗斗。
前不久,张慧云回了趟娘家,向家中哭诉了一番。
张毅成跟张慧云从小感情就好,一听姐姐被欺负,自然忍不了。
回到书院后,便开始找苏文泽的茬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