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不知应该是用惊还是用喜的表情面对他,一时之间表情如那天上的云般,变化莫测。
苏元璟勾唇:“怎得?把我用完了,便要弃了?”
苏挽抬起头,红肿的眼睛似兔子:“二哥哥这说的什么话?”
怎得有种怨她始乱终弃的感觉?
呸呸呸!
她这是瞎用的什么词?
他可是自己的二哥哥啊,亲的,一个娘胎出来的!
苏挽赶紧将刚升起的那股旖旎从脑海中甩了出去。
苏元璟指了指衣襟处被泪水沾湿的地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你瞧瞧,把我的衣服当着帕子把眼泪鼻涕一并抹了,抹完后便一下把我推开。”故作伤心的叹了一声,便背对着苏挽。
那样子,似乎真的伤心了。
苏挽忙去拉他的衣袖:“二哥哥,是我错了,我方才只是……只是有些难为情罢了。”
身后的声音软软蠕蠕的,便是假意与她生气也舍不得了。
苏元璟转过身,将手帕递给她:“跟你开玩笑的,擦擦吧,你这样,像一只花猫。”
苏挽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忙用手帕将脸擦了擦,眼神透过指缝,往他衣襟处偷瞄了一眼。
他今日那穿着一身玄衣,上头脂粉颜色极为显目。
脸颊顿时又烫了几分。
苏挽快速的将自己的脸收拾了一番,刚坐回软榻,一支打造的极为精致的白玉簪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支簪子别出心裁的做了几朵桃花在上面,几条流苏垂下,红白相衬,苏挽一眼便喜欢上了。
“这是……”
“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苏挽小鸡啄米的点头:“喜欢。”
哪有女子不爱漂亮的东西?
“我帮你戴上?”
“谢谢二哥哥。”
苏挽微倾着身子,凑到他的面前。
屋内灯火通明,少女纤细白皙的脖颈一览无余,就连那美人骨亦是若隐若现。
苏元璟喉结上下一动,狼狈的将目光移开,当真有些后悔提出要帮她戴簪子了。
他迟迟未将玉簪给她带上,苏挽窘迫的喊了他一声:“二哥哥?”
莫不是她的发中有白屑不成?
苏元璟将桃花白玉簪插入她的发间,解释道:“三妹妹的青丝生的可真好,我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苏挽站直了身子,伸手扶了扶玉簪,得意道:“我可是用了不少法子保养的,能不能好吗?二哥哥可想要?要不,回头我把法子写给顾简,让他每天给你弄一弄?”
苏元璟身为男人不爱折腾这些东西,可也不想博了她的好意,微笑点头:“好。”
苏挽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她的二哥哥其实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一想到二哥哥被万箭穿心,苏挽的心就一阵阵的抽痛。
将自己求的平安符递给他:“二哥哥,这个给你,这是我前些日子在龙泉寺帮你求的。”
希望平安符能够保佑他平平安安。
苏元璟心中动容,伸手接过。
苏挽忍不住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二哥哥,年后你还是要走吗?”
“你想让我留下来?”
“可以吗?”
苏元璟陷入沉思,似乎留下来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很难。
自从上次不小心听到了他跟尉迟雅的对话后,苏挽自动脑补了一场情感大戏。
她以为二哥哥离开淀京,是因为尉迟雅。
“二哥哥,其实淀京也有很多值得留恋的地方的。”
“比如呢?”
“比如……我们呢?”
苏元璟一愣,被小姑娘大胆的言论弄的心跳漏了一拍。
竟不知,她早已心悦自己。
至于那个“们”字,苏元璟已经将它理解成小姑娘害羞,才这般欲盖弥彰的。
苏挽生怕他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又补充了一句:“这些年你一直都在外面,一年四季,也鲜少跟我们联络。你居无定所,我便是想写信给你也不知应该送到哪里去,其实我们都很挂念你的。”
这点倒是苏元璟的疏忽了,苏臻在他逐渐开始记事时,就告诉了他的真实身份,他不是苏家的孩子,他的亲生父亲是当今的皇帝。
母亲不想让他长大成人后如同他父亲一般,成为一具傀儡,便在他出生之日,将他送到了苏夫人的手中。
苏夫人与她,是手帕之交。
为了掩人耳目,苏夫人假借身子不舒服回乡下的庄子休养了一年,之后才带着已经两岁的他回到了苏府,对外宣称是苏府的二公子。
他是早产儿,生产时也并不顺利,送到苏夫人手中时,几乎是吊着一口气了,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也就从那个时候,他的身子就落下了病根,一直都十分虚弱,个子长得也比正常的孩子娇小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