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来看看喜欢哪件，光着身子不难受吗？”
黎佳系上脖颈处的扣子，让开柜门小声道。
衣柜里塞了满满的漂亮衣服。
“你睡觉前也不知道清理清理身上，等会儿我去前台再要一张新床单吧。”
“我……”
窗外的风一吹，孟楠感觉身上凉凉的，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啥都没穿。
原本的衣物早在昨天晚上就被魔虫体液给腐蚀成一片脏兮兮的黑色化纤物。战斗过程中大部分都被甩掉了，只剩薄薄的一层，还因为睡了一觉都沾在了床单上，除了那张脸还算干净，整个人都像是从油罐子里滚出来的一样。
“我这……”
看着黎佳那一柜子的女装，她连条裤子都没有，下面挂着的一排都是各式各样的长裙短裙。
“都很喜欢，选择困难症是吧。”黎佳眨眨眼睛，脸上的笑意更盛。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把你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大伙儿开心开心啊。这是一样的道理，孟楠表现的越尴尬，她就越高兴，最喜欢看别人笑话了。
“我帮你挑。”
黎佳纤细的手指轻轻点着下巴，一双秀眉挑了挑，伸手从那堆衣物里选了两件。
淡绿色的无袖衬衫，还有带着褶子的灰色短裙，她把这两件衣服丢到孟楠身上，打量着她的身材，“嗯，单薄点就单薄点吧，应该还挺不错的。”
孟楠接着黎医生丢过来的两件衣物，张了张嘴，一时间更是哭笑不得，“我我……我这……你能不能帮我弄两件别的，这也太尴尬了……”
“万一要是被别人看到……我一个大男人穿女装……这直接社死好吧。”
“人啊，要学会适应生活。”
黎医生转到孟楠身边，语重心长的拍着他的肩膀告诫道，“至于你的担忧，更是没有必要，反正没人认识你这张脸。”
“诺，自己来看吧。”
黎佳关掉窗子，让孟楠去看看窗子里映照出来的女孩身影。
黑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她的脸色稍显病态苍白，嘴唇有些干枯，脖颈处白皙的皮肤仿佛要照出光来，但肢体却不会太过瘦弱导致不协调，而是一种相当有力的质感。用冰肌玉骨一词形容，正是恰到好处。
正是他身为魔女时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孟楠一惊，迅速摸向自己的脸。
“我也不是很清楚，第一次见这样的情况。”黎医生捉过孟楠的一缕头发，捏在手里把玩着。
“根据我从‘议会’里得来的消息，魔女的真实面貌想要完全侵蚀覆盖现实印象，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才对。”
“可现在才两天。”
孟楠头发抓得乱糟糟的，脑袋有些乱。
“所以说嘛！”
“虽然理论上是两个月，不过我怀疑……这个过程跟魔女自身受到的污染程度有关系。”
黎佳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接着伸出白净手指，来到孟楠面前，戳了戳他的的胸膛。
“你先去洗洗身上，顺便把衣服换了。这副样子很影响我的思路。”
“嗯。”
孟楠答应着。
他现在情绪相当低落，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木然的拿起黎医生丢给自己的衣物，走到浴室，准备清理自己身上的脏东西。
虽然清楚变成魔女已经成为了不可逆转的事实，男生样貌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假象，但要连这张虚假面具都不在了的话，孟楠还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慌张。
被钻地魔虫血液腐蚀的衣物绝大部分变成了黑色的化纤物质，就像粘在身上的油漆。其中大部分因为水分的蒸发干枯开裂，轻轻一掰就自行掉落。
当然，也有粘比较牢靠的，孟楠把这些留在最后，这些泡水都泡不开的化纤物，只能下狠手带着皮肤硬撕了。
孟楠咬紧牙关，扯住一片黑色的边角用力，汗毛，甚至连带着少部分皮肤都一起撕下来，露出鲜红色血肉。
猩红血珠慢慢从肌肉纤维处往外渗，接着猩红血丝开始慢慢蠕动，仿佛具有生命般缓缓膨胀，结痂……
说实话，硬生生把一层皮肤从身上撕下来的感觉相当难受。
不过，经历过超凡力量的反噬后，尤其是那种来自身体和灵魂的双重剧痛，使得孟楠对疼痛耐受性提高了很多。
所以这种对常人来说难以忍受的痛楚，孟楠却并非难以承受。
用温水仔细冲洗，剥掉伤口新结的痂，孟楠顺便洗了个冷水澡，仰着脸，让花洒淋下来的冰冷水流带给自己几分清醒。
清理掉脏污后，孟楠赤着脚从洗手台前的柜子里抽出一条大浴巾，仔细擦干身上的水渍。
看着换衣篓里的裙装，孟楠略作犹豫……不过望着梳妆镜里映照出的少女人影，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说实话，并没有孟楠想象中的那么尴尬，除去‘第一次’稍微有点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