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云姝从屏幕前抬起头，闭眼转了转有些干涩的眼睛。
新的一天，有新的进展。
除了体现在网上友好的评论上，还体现在警局联系她，说要重查这件事。
顾行则说背后有人动手了。
不管是谁，在现在的情况下重启这件案子，说明这次不会再像上次一样敷衍了事。
宁斯云即将重走被拘留的老路。
她略仰着头吸气，觉得胸腔都舒展开，新鲜空气充盈着身体，情绪也跟着愉悦两分。
然后手机滴滴答答响起来。
她最近学会了给手机换铃声，给仅有的几个联系人分类设置了类别提醒音。
比如这个滴滴答答的声音，就是涂茵或者棠恬打来的。
稀客。
她接起来，礼貌打招呼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那边涂茵机关枪一样，语速飞快地说了一通话。
“宁斯云让人来找我了，想让我出面作证周京墨确实囚禁过你的事情。他现在狗急跳墙，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能不能麻烦你让顾行则帮个忙？或者直接让周京墨知道这件事，让他提前打压宁斯云的手段。”
云姝皱着眉快速回答：“好，我告诉顾行则。”
挂断后她就给顾行则打了个电话，告知他这件事，顺便把宁斯云的私人照片也发过去几张。
“不知道他会怎么狗急跳墙，这些照片可能会有用。”她很认真地说。
看清楚照片内容的顾行则：“……”
他快速退出去，沉默良久才说：“把照片全都发过来，不准再留在手机里。什么脏东西都留着，不碍眼？”
她没说答应不答应，只说：“如果有用的话，我就再发几张给你。你快点帮帮涂茵，我不耽误你了。”
顾行则预判了她的行为，抢先说：“别急着挂。又装没听见，机器人都没你这么会选择性耳聋。还在看网上的消息？”
她“嗯”一声。
顾行则离远了点，似乎是在跟人说涂茵的事，几秒后又回来对她说：
“宁斯云既然要让涂茵作证，那消息可能会被带偏到周京墨的事情上，做好心理准备。”
“他到现在了还想拉周京墨分摊骂声，是觉得死得还不够快吗？”
她有时候实在不能理解宁斯云这个人。
送出去的人不搭理他了，还觉得不甘，莫名其妙开始表演深情。
他们连点感情基础都没有，他最后居然还能为了让她同等记恨周京墨，不惜把真相都捅出来。
现在也是，周京墨明明没下场，大概是准备置身事外，结果他还要主动招惹。
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继承到了宁华智十年都没送出去的劣质基因，负责编码作死程序的，导致他会时不时抽疯作死。
果然，十年都没得到的二两肉，其实是自然法则在让宁家人放弃。
可惜他们非要逆天而行。
顾行则淡淡道：“人走到最后一截路的时候，总会因为情绪不稳做出些难以理解的事。”
接着话题一转，又说回刚才的事：“不想删照片，就把相册放在最后，不准再看。”
“我没打算事后欣赏。拍的时候已经看得快恶心。”云姝说着还皱眉，想起那天的场景就止不住心理性呕吐。
顾行则：“……你还说。以后不准再让保镖配合你做那些事。”
她敷衍“嗯嗯”一句，催着挂电话。
一听就是没记在心上，顾行则无可奈何，听着手机里的忙音，视线又落在桌上的拇指瓶上。
把手机放下，他伸手去触碰了一下小瓶子里的草，像看到那个人一样，又忍不住低笑了声。
敷衍怪。
…
领地公馆。
云姝结束通话后就下了楼。
邱阿姨在厨房里做补脑汤，烤箱里还有肉肠滋滋冒着香味，隔着大半个客厅都能闻到。
可能是出于心疼，邱阿姨连着两天顿顿都做豪华大餐，加餐也是每隔两个小时就有，像是要用最快的速度养成一只出栏的猪。
这会儿看她下来，就马不停蹄给她串上一根烤肉肠，哄小孩儿似的说：
“先吃着垫肚子。外面各种美食街上，学校周围，都有这种烤肠，很多小孩儿都喜欢，我试过，味道还挺不错的，很香。”
她咬了口，点头说好吃，邱阿姨就欣慰地笑笑：“吃着玩儿去吧。汤很快就好了。”
烤肠还挺大只，她边吹边吃，举着串儿在客厅里走了一圈都还没吃完。
正巧外面有人按门铃，她走到门口的可视面板上看了眼。
邱阿姨匆匆探头出来：“谁啊？不认识的人别出去啊。”
“是上次那个送快递的。”她乖乖说。
邱阿姨：“被顾总在门口抓到那个？”
“……对。”
“哦，那就是认识。难道又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是不准送进来？”
她再咬一口烤肠，说：“不知道。”
“那就对着面板问问，就按一下那个按钮，就可以跟外面的人说话。”
邱阿姨还拿着汤勺在砂锅里搅和，上半身却很艰辛地仰出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