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穿过游泳池,再进了一扇门,就是最后的区域。
比起前面热闹的宴会厅,这里要稍微安静些,布置也偏向会所的风格。
有点像她和顾行则第二次见面时,那个射击馆里的休息室,每一样东西都闪着华贵的光。
厅里面积没外面大,有点狭长。
聚在外围的人搂着女伴男伴,在夸张地笑谈着,稍里一点的人凑近在往前面看什么,江休就靠坐在一个半圆形台面上,半翘着二郎腿,没个正形。
有他在,顾行则应该也在。
云姝朝里面走,周围的人只扫过她一眼,目光大多随意。
她也没看其他人,想再靠近点问问江休。
走到离他两三米之外,发现有人聊着天挡在了去路中间,就客气开口:“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
说话的男人扭过头,鹰钩鼻上的一双细长眼里露出点兴味。
“哎哟,这是哪儿来的美女?走错地方了还是找人呐?”
他说着话,手就顺势搭上云姝肩膀,从一边肩头摸到另一边,动作很熟练自然,好像被碰的人是他什么称兄道弟的同事。
“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跟我来听听,我……草!”
云姝手肘顶在他腹腔,以为这声骂是说给她听的。
回头才发现,她肩上那只臭手被人给抓住了,胳膊被反拧着别在身后,痛得鹰钩鼻大叫。
她顺着那只有着淡淡青色血管的手看上去,闻堇年那张漂亮但讨人厌的脸出现在眼前。
他反剪着那人的手,听不见骂一样,只有眼神透出点不耐烦来,对着她说:“打,等着干什么?”
云姝挪开视线,重新看向那个鹰钩鼻,然后反手一耳光扇上去。
“啪!”
巴掌声大到背对他们的人都扭头看了过来。
鹰钩鼻刚才的猎艳眼神变成了恼羞成怒:“你他妈敢打我?”
他被桎梏着,转头也看不完全闻堇年的脸,但不妨碍他乱骂。
连着闻堇年和云姝一起套着骂,直到闻堇年掐着他脖子把脸凑在他面前。
“你他妈说什么?”
鹰钩鼻一下歇了声,看着他那张很有特点的男生女相脸,结巴道:“闻…闻堇年…这是你的女人?”
“不是。”
“不是。”
两个人异同同声快速否认,语气里都是厌恶。
“那你…”他妈多管什么闲事。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前面一群人突然让出一条路。
坐在最里面的顾行则抬起头,看着视点中心的人,皱眉问:“怎么回事?”
云姝还没说话,闻堇年松开鹰钩鼻,还把他往前面推了把,眼皮半搭着说出来的话带着冷嘲:
“人都要被摸透了,不是你的人?没在她身上安眼睛?”
什么浮夸说法,云姝蹙眉,听见顾行则沉沉的声音叫她:“过来。”
她走过去,被揽进怀里坐在他腿上。
这下所有人都能看明白了——鹰钩鼻占了顾行则女人的便宜。
鹰钩鼻本人也直接愣住,然后赶紧道歉:“实在对不住,我不知道那是顾…”
顾行则对着江休偏了下头,江休秒懂,跳下去抓住他领口,把他往前拖。
“行了,道歉有什么用啊。哎呀,这不是张二吗?那天在酒吧我们一起喝酒来着,还记得吗?虽然你是凑数的。你不是看见他们俩接吻了吗?怎么,那天带了眼睛没带脑子,今天脑子眼睛都没带?”
话音落,张二就被推搡着倒在顾行则面前的酒桌上。
胳膊“咚”一声闷响撞在桌角。
倒下去的动静太大,周围几个人都避开了一点。
顾行则一只手把云姝的脑袋按在怀里,问:“他碰到你了?哪只手?”
云姝想了想:“左手吧。”
声音从他怀里翁翁地传出来,伴随着话尾音的,是他随手拿出一张房卡划在张二左手上的动作。
尖锐的卡片一角重重划过,手腕到手背的皮肤上被干脆利落地划开一道口子,血很快就冒了出来。
张二惨叫一声,抽回手想跑,却被边上的江休一脚踩住了背,又倒了回去。
云姝这时候又轻飘飘说:“啊,记错了。是右手。”
顾行则根本不管她说真说假,换成右手,他就再划右手。
血滴在桌上一股腥味,他把酒桌中间的冰桶拉过来,再把张二的右手按进冰里,牢牢按着,无视底下挣扎的动作,脸上一片阴冷。
“手这么会乱动,就干脆别要了。”
张二抖着手奋力挣扎,恐惧的样子不掺假。
伤口碰上冰,瞬间的刺痛后,是一阵消肿止痛的舒爽感觉,就像冰敷一样。
但很快,冰块就会带来更强烈的痛感。
手臂会被冻断的错觉加上低温导致的心跳加快,张二整个人都在冒冷汗,挣扎不开,眼睁睁看着冰桶里的冰水慢慢变成了血红色。
他知道自己逃不过了,又慌不择路似的大声求饶,混乱下的语言都是错乱的,分不清怎么才能让这位太子爷消气,翻来覆去都是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顾总…我不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