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了无数让人心悸的尖啸声。
李守新心里一阵绝望升起。
正是怕啥来啥,对方的炮弹来了。
“轰……轰……轰……”
几十颗炮弹就在步兵队列中爆炸开来,无数的火焰和黑烟升起,无数的鬼哭狼嚎在天空中回荡。
“轰……轰……轰……”
第一波爆炸还未停歇几秒钟,第二波爆炸又接踵而至。
而此时伪军那些逃命的骑兵也紧跟着炮弹冲到步兵面前,就像是跟佣兵团的炮兵早就商量好一样,几乎是踩着炮弹的落点就冲进了自己人的队列中,敌我双方居然上演了一出配合最默契的炮骑协同作战。
而此时这些伪军骑兵已经被自己人打死打伤了100多人,早就心怀恨意,只想着能尽快冲过步兵的队列,然后就能逃出生天了。
至于撞死撞伤的,关老子逑事,刚才也没见你们这些狗热的有丝毫顾忌以前情义,手下也没留情不是?
伪军的步兵们可就惨了,炮弹一波接着一波,还在没头没脑地砸下来,而自己人的骑兵则是在队列中横冲直撞,根本不管人的死活,此时哪里还有什么战斗队形可言。
就在伪军步兵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时,已经有些慌乱的李守新突然就看见远方地平线上突然冒出了无数的黑点。
渐渐的,这些黑点就连成了一条黑线。
“是敌人的骑兵!”
李守新一颗心如坠冰窟。
这种情况下,他知道自己已经必败无疑,剩下的就是如何逃跑的问题了。
就见远方的敌人骑兵并没有纵马冲锋,而是就在七八百米开外开始排成整齐的骑兵队列,缓缓向前走来,而在他们身后,很快又出现了连成一条横线的第二排,接着又是第三排。
就是这种看似不紧不慢的前行速度,却如一支悬而不发的利箭,不断压迫着整个战场空间,压迫着所有伪军们的心脏。
“快,让炮兵开炮!”
连天的爆炸声中,李守新有些失控的声音尖叫起来。
“司令,两门山炮都已经被炸翻了,咱们快跑罢。”副官惊慌的声音在李守新耳边响起。
“炸翻了?开不了炮了?”李守新最后一丝侥幸也从心里悄然溜走。
他呆呆看着火焰升腾、尸横遍野的战场,目光迷茫地喃喃自语。
这时,他的副官赶紧向几个亲卫使了个眼色,马上就有个亲卫过来拖住了李守新战马的缰绳,拉着还在呆若木鸡的司令大人转身就走。
几个伪军军官见势不妙,也赶紧跨上战马跟着李守新的亲卫们向后跑去。
当官的一跑,本就六神无主的伪军步兵们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不辨方向地四处乱窜。
而此时,站在第一排骑兵中央的妙花,看着远处已经彻底散乱的伪军部队,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之色,俊美而冷傲的脸上却是古井不波,并没有下达冲锋的命令。
在他身边的就是佣兵团新成立的骑兵连,96个气宇昂扬的骑兵。
经过一个多月的整训,现在这些骑兵们的精气神已经大不一样,而且这段时间妙花只是带着他们训练和学习,并没有让他们参加任何战斗,他们自己也觉得憋得难受。
一开始,德楞泰这些老兵也只是觉得安心和感激而已。
毕竟新的东家并没有将他们当成炮灰,待遇上跟其它部队一样不偏不倚,没有什么嫡亲之分,而且别人都是战斗在前,而骑兵连始终处于安全的位置,没有任何战斗任务,当然也就没有任何危险。
但随着加入佣兵团的时间越长,见过的战斗越多,德楞泰、张大、何老黑几个骑兵连的头头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为什么呢?
在他们这些旧军队的老兵看来,吃人家的粮、拿人家的钱,自然就要为人家卖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是人家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好马好枪的送给你,但就是不用你,这不是明白着人家还不信任你么?
再一个,都是有卵-子的汉子,凭什么让人家在前头战斗流血,你这些大老爷们全被人当小鸡仔护着?不说是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就是自个儿心里也会有些羞愧不是?
关键是这些骑兵都是稀里糊涂就跟着长官当过伪军,由来又当过佣兵团俘虏的,在佣兵团其他兄弟面前天生就矮了一头。后来经过学习和教育,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家国情怀,什么是民族大义,心里对自己之前的行为自然就更加羞愧。
越是这种心里,就越想重新证明自己。
之前是自己不懂,现在懂了,知道了,自然就要拿出一个真正汉子的勇气来。
哪怕是死,老子们也要证明自己不是孬种,也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
所以,当听到要用骑兵连打头阵,德楞泰他们早就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好好在新东家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才能,证明一下自己的价值。
何况这次战斗,是佣兵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