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看到周镜海,就如一个迷途已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亲人,心里的各种负面情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随着委屈的哭泣倾泻而出。
她年纪尚小,自然不知道这是杀人之后的不良反应,只是觉得自己脑袋晕乎乎的,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难受,心里很是慌乱。
痛哭一场之后,心情一放松下来,这才感到全身的疲惫,很快就在周镜海怀中沉沉睡去。
要知道虽然红袖从动手到结束也只是半分钟的时间,但对她来说,这半分钟可是她将精神、内力、招式、枪法以及头脑都用到了极致。就如举重运动员,虽然只是那么奋力一举,但是其中对人体和精神以及意志力的消耗却是巨大的,所以出现身体和精神的疲惫也实属正常。
这时周镜海才有时间坐下来,详细询问了江寒今天发生的一切。
听到是红袖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将佣兵团的危机化解之后,周镜海面现怜惜之色,疼爱地轻抚红袖的头发道:“哎!可是苦了这个孩子,这么小的年纪就被逼得去拿刀子捅人,是我们这些长辈之过啊!”
江寒听到这里,老脸一红,不由大为汗颜。说来说去,其实是他的责任最大,这次的教训太深刻了。
在城管科成立的时候,由于周文非常反感内战,怕山西这位不甘于现状的大帅利用城管科的情报去对付国人,所以就定下城管科的主要职能就是针对日本间谍,国内的事情少插手。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国内的情报工作怕也是要重视起来,同时还要有针对突发事件的防范预案和应急手段。起码要避免这次出现的,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而自己还是一无所知的情况。
周镜海可是商海拼杀多年的老手,怎么会看不出来江寒的自责心理,而且他的本意并不是指责江寒的工作。
当下又说道:“老夫说的不是你,江先生不要多想,出现这种情况,根子还是在阿文他们几个带头人的身上。抗日是大义,当然是当前最主要的事情,但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更不能为了抗日,就连家都不顾了,让自己还未成年的妹妹就去跟人动刀子拼命。你要把家里的事情尽快发电给他,还是尽快让他们回来吧。”
江寒点头应是,想了想又迟疑着开口道:“伯父,是不是等手术室的消息出来后,再一起向书生报告为好?”
看到周镜海点头同意,江寒又笑着说道:“还请伯父叫晚辈小江或是小寒都可以,在伯父面前,晚辈可当不得先生的称谓。”
这也是周镜海跟江寒见面甚少,而且他知道他们这批留苏军官个个都是自己儿子最着紧和看重的人才,所以才在称谓上给予尊重和客气。
当然,他也知道,从江寒的角度来说,能够将称谓叫得亲近一些,才是将他们当做自己人的体现,这方面,他可谓是老手了,自然就允诺下来。
等到两人一个“小江“,一个“伯父”地交流了一会儿,手术室的门也开了,只见老亨利和李巧儿满脸疲倦之色,但就是没有沉痛的表情,江寒就知道老吴叔怕是脱离危险了。
“手术很成功,最庆幸的是心脏和肝脏都没有受到伤害,主要的伤势是脾脏损伤和手臂肱骨骨折,再加上亨利院长的医术高明,经过手术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静养一段时间就能康复,只是他的手臂将来可能会有些不便。”李巧儿赶紧给周镜海汇报道。
其实李巧儿怕众人担心,是捡着轻的说。
老吴叔中了两枪,一枪打在手臂上,将肱骨的一段直接击碎,而打在肋下的一枪则是打断了一根肋骨之后又将脾脏击穿。在这个时期,这种手术的难度其实是很大的,但全得老亨利的水平和李巧儿的全力配合,这才将老吴叔从死亡的边沿拉了回来。
其实周镜海和江寒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手术都做了快4个小时,怎么可能轻得了?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周镜海在感谢了老亨利后,就赶紧让已经很疲倦的他和李巧儿去休息,又让江寒去给周文发报,他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只是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毕竟佣兵团内部的事他也不是很了解,具体下一步该如何应对,还需要自己的儿子拿主意。
但是,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江寒最倒霉的一天,回到城管科电信室的他,却是怎么也联络不上周文他们的电台。
但是家里这么重要的事情又必须第一时间通知到他,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情况他还要跟周文汇报。
就是家里这边出了内奸的事情。
这次孔家之所以能在短短几天就将佣兵团的情况拿捏得那么准确,只能是有人泄露了内部情报并且里应外合才能做到
老吴叔和李巧儿平时的行踪,还有那个给李巧儿打过去的内部电话,这些情况不是内部的人根本不可能掌握。
而现在江寒已经有了一个怀疑对象。
他最没想到的是,自己已经派了特工紧紧盯着孔家一行九人的行踪,而省党部那边又有自己的眼线的情况下,但孔家却是非常成功地使用了掉包计,将本来处于监视中的那5个江湖高手不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