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吴叔照常溜达着出了大门,还跟向他敬礼的岗哨摆了摆手,示意没必要那么多礼。
他跟佣兵团的其他几个头头不同,对于军姿军规不是很懂,也不很看重,只是觉得这些年轻娃子们都不容易。
新兵训练的艰苦程度他是知道的,周文他们的要求又高,最后能够成为佣兵团正式编制的士兵,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况这些娃子将来都是书生他们的好臂助。
所以到了他这里,他觉得能宽容就宽容些吧。
老吴叔迈着不疾不徐地步伐,走过街道,来到了杂货铺门口。
杂货铺的掌柜和伙计早就点头哈腰站在门口,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
要说老吴叔每天也就来买几包烟,有时看着什么东西新奇也会买一些玩耍,但绝对算不上杂货铺的大金主。
但没看见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每次出来,岗哨都要向他敬礼吗?就说明这个老军头的身份必然不低。
杂货铺的掌柜和伙计都是有点眼力的人,自然对老吴叔恭敬有加。
“哎哟……老军爷来了,您还是老规矩吧?烟已经给您备着了,刚好小店进了一批新出的春茶,要不要给您也来一斤?”
老吴叔素来不喜呢子军官服,说是箍着身子太紧,不舒服。他就喜欢穿着普通士兵的棉布军服,也不扎皮带,有时连领章也不带,不熟悉的人都不知道这个看着像个伙夫的老军头居然是个上尉军官。
“我说陈掌柜,你小子可心黑着呢,我是上了你不少当了,你别又是拿去年的库存货来坑我吧?”
老吴叔笑骂着,就要跨入杂货铺的门槛。
就在这时,从街道的一个拐角突然跑出一人,向着这边就跑了过来。
老吴叔本来不在意,只是下意识回头瞅了一眼,但就是这随意的一瞥,让他的眼睛突然睁大,眼神中带了惊骇之色。
只见跑来那人一身短工的粗布装束,充满杀气眼睛却是看向自己,手里则端着一个黝黑发亮的物事,正是一把手枪。
这一瞬间,老吴叔就知道这人是冲着自己来的,现在做什么都来不及了,而且他身上一般也不会带枪,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有杀手……”
老吴叔冲街对面的岗哨喊了一嗓子,用力推了一把还傻傻站在门口的陈掌柜,身子就想往杂货铺里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嘡……嘡……”两声清脆的枪声在小北街的上空炸响。
此时已是下午两点来钟,正是商铺和小摊小贩的生意相对清淡的时候,街上也不是很喧闹,所以枪声就显得那么的明显和突兀,几乎传遍了整条街道。
两颗7.65毫米子弹的冲击力让老吴叔本就重心不稳的身体跌倒在地,但也增加了哪个杀手的连续射击的难度。
就见那人在陈掌柜和小伙计魂飞魄散的尖叫声中,提着手枪快步冲近老吴叔横亘在门槛上的身体,还要继续补枪。
“碰……碰……碰……碰……”
几声更大的枪声在街对面响起。
还好,有老吴叔的那一嗓子的提醒。
还好,佣兵团士兵的训练水平很高,周文也很舍得让士兵们用大量的子弹练习射击技术。
虽然门口担任岗哨的两个士兵只是后勤队的成员,但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优秀士兵,在其他部队都是战斗骨干一般的存在。
还好,他们在开枪的时候手没抖。
当然,还得益于65式半自动步枪的先进性能让他们可以连续射击不用拉栓,保证了火力的持续性。
所以,那个杀手没来得及朝老吴叔身上补枪就被数颗呼啸而至的6.5毫米子弹击倒在地,身体在地上微微蠕动抽搐,但是身上那几个噗噗喷血的枪洞预示着他的生命正在飞速流失,眼见是不得活了。
其中一个岗哨提着枪就急速越过街道,先是将哪个杀手跌落在地的手枪捡起,马上就来到老吴叔身边查看伤情。
而另一个岗哨则是在原地监视着附近的任何动静,只要发现有任何异常,他都会毫不由于开枪射杀。
因为他知道老吴叔在佣兵团中的地位和作用。
佣兵团出大事了。
凄厉的哨子在军营里响起,一队队士兵从门口冲了出来,连白布围腰都没解开的老魏叔,手里居然拿着把菜刀也冲了出来。
接着是城管科的那些便衣特工们,一群群冲出军营后就布满了街道,不到1分钟就将整条小北门街全部封锁,开始检查每一个行人和每一家商铺。
正在城管科开会的徐竹立和江寒则是第一时间就带着城管科的医生赶到了老吴叔身边。
城管科既然是特工组织,动刀动枪在所难免,平时必然就要有几个急救医生待命。
此时,那个先赶过来的岗哨已经将随身的紫清红药洒在老吴叔的伤口上,但他也只敢做到这个程度。
就因为老吴叔的身份,让只是学过粗浅急救手段的这个年轻士兵不敢擅自解开衣服查看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