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人之前就发现,刘若兰经历了孔令麟的事件后对于什么说亲和恋爱都比较抵触,对任何陌生男性都不假辞色,几年过去眼见就变成老姑娘了(民国时期的女子过了二十未嫁就被称为老姑娘了),所以刘家几个老人对于她的婚事也是暗暗忧虑。
现在宝贝千金终于有个能对上眼的人,别说周文还是人材如此出众之人,就是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只要人品还过得去,刘家大爷刘其振也准备捏着鼻子认了,大不了招为赘婿就是。
但也正因为周文太过出众,又让刘氏兄弟心中有些犯嘀咕。
一是怕此人因大志而忽略了家中娇妻,冷落了自家闺女;二是担心此人成天冲杀在抗日前线与倭寇拼命,万一有个闪失,自家闺女岂不是成了寡妇。
但这些担心也只能藏在心里,还不好给跟刘若兰明说。
而周文离开南京后就一直跟刘若兰没了联系,而且据刘若曦这个小内奸透露,两人就连书信都没有往来,刘其振本想着这事儿十有八九是要黄了,都还来不及叹口气和安慰一下女儿,却没想到自家宝贝闺女居然就孤身寻上门去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这小子果然是个贼啊!把自家闺女的心给偷走了。
这事儿对现在的刘家来说肯定是个大丢面子的丑闻,而且还变成了近段时间南京贵人圈子里的一个笑谈。
虽说老二刘其兴建议静观其变,老大刘其振也沉得住气,但是平时交际广泛,喜好面子的刘其义却是坐不住了。
而就在最近,特意跟刘其义走的很近的一个孔家亲戚,在几次看似偶然巧遇的场合,就有意无意将一些外面的风言风语传给刘其义知道,搞得刘其义心里更是火急火燎。
就在四天前,同样是一个很偶然的巧遇,刘其义宴请几个商场朋友的场合,居然发现孔大先生也在饭店里用餐。
两人虽说都是三大家的头面人物,但孔大先生好歹也是孔家家主,还是国民政-府的高官,地位怎么也比刘其义高出一头,平时刘其义可不大见得着。
虽然因为几年前孔令麟对刘若兰企图不轨之事让两家之间有些芥蒂,但明面上的往来还是正常的。
所以,当孔大先生看到刘其义后,马上就很热情地请刘其义到他的包房内详谈两家最近的一些合作项目,刘其义也不疑有他。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后,孔大先生就有意无意将话题往刘若兰身上引。
“唉!若兰这孩子自小就知书达理,怎么这次就那么犯浑呢?这不是让你们刘家为难么?”
刘其义最好面子,被孔大先生仿佛很随意的关心一问,刘其义立马就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应对了几句,就要告辞离开。
却见孔大先生笑着示意他别急,正色说道:“其义老弟,咱们三大家合作这么多年,早就不分彼此。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毁俱毁的关系,你们刘家跌了面子,难道我们孔家就会荣耀了?我这样说并不是要看你们刘家的笑话,而是有什么难事儿咱们可以商量着来嘛。”
刘其义一听就眼睛一亮,他素知这位孔大先生也是以善谋善断著称,知道他说这话必有缘故,就拱手说道:“大先生何以教我?”
孔大先生故作沉思状,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事儿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其实根由就在若兰身上,只要把她叫回来,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再让她在公众场合露一下面,那些风言风语自然不攻自破。”
刘其义一听就露出一副这还用你说的表情,问题是她不回来怎么办?难道还要派人去太原把她绑回来,这不是把事儿闹得越来越大吗?还平白伤了宝贝侄女的心,里外都不是人了。
孔大先生笑着说道:“其义,你就是这个急性子要改一改,先听我把话说完嘛。”
“若兰侄女的性子我们都知道,硬来肯定不行,但是也是可以用计的嘛。”
“用计?我那侄女可是聪明伶俐得紧,一般的计策可骗不了她。”
孔大先生就在刘其义的耳边轻声这般说了一番后,就见刘其义面色有些为难,似在纠结着什么。
孔大先生眼镜后面透出一丝得意之色,知道这个刘其义其实已经意动,就临门最后踢了一脚道:“至于若兰回来后会不会对你这个三叔有所怨恨,我想这倒不至于。毕竟你也是为了她好,为了刘家好嘛,以她的性情,只要想通了这个道理,感激你这个三叔还来不及呢。”
刘其义叹了口气说道:“我那侄女倒不是不通清理之人,我只是担心你们家令俊参与其中,只怕将来她和若兰就真的形同陌路了。”
“唉!咱们三大家这么多年来,不都是相互帮助、相互扶持着才有了今天这个局面么,小儿辈的些许误会,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消除的,而且不是还有咱们这些长辈在么?总会找到机会让她们重归于好的。”
孔大先生这话可就一语双关了。
小儿辈的些许误会……嘿嘿,孔令麟哪个登徒子意图非礼刘若兰这种事,自然也能归于小儿辈的误会范畴里。
刘其义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