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老刀来到周文面前,满脸媚笑着想要弯腰行礼,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并腿立正,抬手敬了一个军礼道:“报告周长官,保安队新兵郝老刀向你报告。”
周文笑着伸手戳戳他的肚子,点点头道:“不错,看样子训练时没偷懒,小肚子上的肥肉比以前少多了。说吧,前几天是躲着我,今天怎么有胆子来见我了?”
郝老刀扭扭捏捏地说道:“不是和那个……那个了么,怕周长官责罚,所以……嘿嘿……嘿嘿嘿。”
周文笑骂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老子的时间有限,没那工夫听你叽歪。”
这是离石的亲人们第一次听见周文这般粗鲁的语气,心想莫不是当了兵的人,互相之间说话都要带些粗鲁语言才合乎身份?但看着自小就温文尔雅的周文突然这般改变,倒也觉得新鲜,脸上都带了些笑意。
只有刘若兰却是暗自啐了一口,心道自家男人以后可不能这般粗俗,等下次见了要好好说道说道。
但是被周文这般打趣一番,现场的气氛不由轻松了几分。
郝老刀此时一张老脸红得就像猴子屁股,支支吾吾道:“就是……就是我和翠花她娘的事。”
说完后就再不开口,只是满眼期盼,又有些忐忑不安地看着周文。
周文知道他说的翠花就是马婶的女儿,当下脸色一变,板着脸说道:“我说郝老刀,你好大的胆子,都特么生米煮成熟饭了,现在才想到来报告,早干嘛去了?”
郝老刀这下更是被燥得面红耳赤,一张老脸的颜色从猴子屁股直接向陈年老酱发展,看着周文不善的目光,冷汗也流了下来。
刘若兰之前也听周文说起过郝老刀的事情,但是那时周文是当做笑话来讲的,而且她从周文的字里行间就猜到周文对此人印象不差。
虽然现在是周文在教训手下,自己本该不能插嘴,但眼看周文就要上战场了,现在可不是处理这种事情的时候。
而且这个郝老刀和马婶的事情虽然有些名声不好,但是受过西方教育的她,对这种你情我愿的男女之事并不认为是多大的错误,只要两人风风光光成了亲,反而是一桩美事。
于是就直接走过来,柔声劝说道:“阿文,我看这个郝……郝先生也是个有担待的,就让他们赶快成了亲就是。”
郝老刀看到刘若兰这个天仙般的人物来帮自己说话,感激得差点老泪纵横,他现在当然知道这位是什么身份地位,不说她的家世出身,就单单是未来女主人的身份,自己这事就十有八九是要成了。
果然,周文听到刘若兰开口,马上就转颜一笑道:“既然若兰开口了,也算是这个夯货的福气,等我走了之后,你们就选个吉日,让他们把喜事办了吧。”
郝老刀大喜过望,忙不迭对着周文和刘若兰连连点头哈腰,周文转头对着他说道:“你小子这几年搜刮了不少钱吧?既然是娶亲,这事儿就不能马虎了,该花的钱要花,该有的聘礼宴请都不能少了,到时候把河南来的乡亲们都请上,好好摆个几十桌庆贺一下。”
“哎!”…… "哎!”
周文说一句,郝老刀忙着点头应承一句,心里欢快得就要飞起。
说到这里,周文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周镜海商场里滚打一辈子的人,到现在那还不知道自家儿子的心思,当下越步而出,笑着对郝老刀说道:“听说你们两人家里都没了长辈,老夫就托个大,为你们主婚吧。”
这下郝老刀直接被突来的幸福砸晕了头,未来的主母为自己说话,德高望重的老爷子为自己主婚,这种荣光,这种待遇,是自己几辈子都不敢奢望的。当下感动之余,脚一软,就要跪下行礼。
周文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笑骂道:“亏你还经过了新兵训练,咱们这里可不兴这些规矩,老子话还没说完呢。”
说罢就转头对着表哥王成浩说道:“这个郝老刀和他带来的几十个手下,就从县城保安队里分出来,再抽调一些南京过来的老兵,成立一个100人编制的厂区护卫队,让这个夯货当队长,到时候工业园区那边的警卫工作就交给他来管。”
要说周文的表哥王成浩,在离石担任了几年县长之后,工作成绩是非常显著,又加上从自己同学中招募了几个好友来任职,有离石商会和富源商号的权利支持,现在的离石县变成了整个晋西北最富裕也最有活力的一个县。
县辖区的人口从三年前的十几万变成了二十多万,县财政收入更是从以前的几十万上升到现在的两百多万。
更为显著的是,按照周文当初的设想,离石县不但修通了与中阳县的公路,而且县区内大一些的乡镇都修通了可以通行卡车的简易公路,现在只有山区深处的一些少数边远乡镇还不能通汽车,基本上已经全县实现了汽车运输网。
每天南来北往的运输车辆络绎不绝,单单是富源商号和几个工厂自用的卡车就有几百台,中阳和周边地区的各种矿产和山货车水马龙般拉倒离石,在离石变成产品后又卖到全国各地,经济发展自然增加了无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