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张晓平也没多说话,开着车就超越无数的马车驴车,一路开进了阳曲县城。
彭枫出声提醒道:“走过了,火车站在城外面。”
张晓平微微一笑,没有解释,轿车就直接开到一家小吃店门口,这才说道:“先吃饭。”
彭枫一听自然不会有意见,早上天不亮出门,自己心疼媳妇就没让她早起做吃的,也就灌了几杯凉水就出了门,现在已经下午了,肚子早已饿得前胸贴着后背。
两人下了车后,张晓平直接喊店家上了大份儿羊杂汤一碗,煎饼一打,就对彭枫说道:“快吃吧,我在车上等你。”说完又付了钱后,就直接上了车。
彭枫还刚想问这个少年军官怎么不一起吃,转念一想,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人家中午饭早吃过了。当下也不客气,其实是看着大碗里油汪汪冒着热气的羊杂汤,还有另一个大土碗里摞得老高、香喷喷的大煎饼,想客气也客气不起来了。
彭枫忙不迭地把嘴凑在碗边,“哧溜”吸了一口羊杂汤,一股暖意伴随着味蕾被鲜香滋润着滚喉而下,竟然舒服地小哼哼起来,太特么舒坦了。
不到10分钟,一海碗的羊杂汤裹挟着五个大煎饼下肚,彭枫被撑得饱嗝连连,让店家把剩下的煎饼用油纸包上,随手夹着就来到轿车前,对正在擦拭着手枪的张晓平说道:“谢谢小兄弟,还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张晓平笑着说道:“黄老师可以叫我叶子,快上车吧。”
“不敢再劳烦叶子兄弟,火车站不远,我走着去就行。”
“书生让我送你回去,正好我去太原也有点儿事儿,上车吧。”
彭枫这才知道人家周文不是不管他,而是让自己的贴心手下专程来送他回太原,完全是包吃包送。想起之前还跳脚跳手地在心里骂别人,这下也觉得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彭枫也就不再客气,直接就上车坐上了后座,张晓平发动汽车就直奔城外而去。
彭枫今天劳累一天,现在吃饱喝足,加上和张晓平也搭不上什么话,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等到被张晓平唤醒的时候,才知道车子竟然已经到了太原城里的国中大门口。
彭枫又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怎么竟然睡得那么深,到了家门口都不知道。下车后才发现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了下来。
还不等他道谢,就听张晓平说道:“黄老师记住了,后天清晨7点半准时开车。”
说完望着彭枫点头笑笑,脚下一踩油门,汽车轰鸣着瞬间就消失在街道尽头。
彭枫看着汽车消失的方向,心里有些纳闷,平时自己可是睡觉都要睁着一支眼的,就是再累也没道理就睡得这么深沉,今天却不知为什么,看见这个少年清澈明亮的眼神,没来由就有满满的安全感。
突然又想起少年军官临别时的提醒,猛地一拍自己脑门,瞎想什么呢?赶紧找老夏汇报才是正经。
……
第三天的清晨,天刚蒙蒙亮,一辆拉着篷布的德国欧宝卡车就开到美丽医院的门口停下,车上的司机也没下车,只是熄了火就安静地停在原地。
大约十几分钟后,就有人三三两两向医院走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都是来医院看病的,但是这些人却是来到卡车后,看也不看就相互拉扯着从后厢上了车。
时间到了清晨7点30分,卡车启动起来,慢慢在晨光中向城门方向开去。
彭枫和夏博彦都坐在车上,夏博彦轻声问彭枫道:“你看清了?开车的就是那个叫叶子的少年军官?”
彭枫道:“没错,我过来的时候从车门的镜子上看见的,看样子羊头也不愿让更多的人知道咱们,我看还算靠得住。”
夏博彦叹口气道:“唉!要不是没办法,领导也不会同意这个冒险方案。”
“我看没什么问题,这个小狼崽子靠得住。”
“希望如此吧,真要出了事儿,你我都百死莫恕啊!”
“你看看,之前同意这个方案的是你,现在又说丧气话,相信我,真没事儿。”
原来,彭枫回去与夏博彦商议后,很快就向上级汇报了情况,当然,他们不会直接说周文的情况,只是说是一个对组织有同情心的军官愿意帮忙,而且这个军官一年多来已经帮了组织不少大忙云云。
但是在上级征求他们意见的时候,两人都表态支持这个方案。
由于很多县里的同志都到达了太原城,时间已经不容上级多犹豫和考虑,经过大伙儿的讨论,就决定减少参会的人员,正副职的由正职参加,相邻县同志的就选一个参加,以后可以就近传达。避免真出现最坏的情况,起码不至于全军覆没。
最重要的其实还是彭枫和夏博彦两个人的意见,就因为他们两人是在太原工作时间最长,最了解情况,同时也是组织最信任的同志。本来彭枫还不是市委常委,从级别上来说是不能参加这次会议的,但现在这种情况必须他出面才行。
所以本来是三十人左右的大会,变成了总共十八人参加,其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