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今天是有备而来,对付这些想冷落自己,给自己制造麻烦的小人物,他自持还是有些手段。不说别的,仅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一条,在军中就可以做出无数的文章。
如果那个万教官和他们的朱科长军衔级别等同或是高于自己,周文也许还要费些心神。
但可惜的是,他们级别都比周文低,在等级划分非常严格的军队体系中,注定不敢跟周文公开翻脸。
所以周文先前就像搓泥人般把那个万教官收拾得死去活来,在他心神涣散之际,突然发问,自然就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现在更是摆出一副不惜把影响闹大的架势,逼着那个朱科长不得不露面。
果然,过不多时,楼梯口出现了一个矮胖身躯的中年中校,急匆匆走了过来,头上冒汗脸上挂笑,与周文打招呼道:“哎呀,下官不知道小周教官驾到,让你久等了,失礼失礼!”
周文睁开眼睛,脸上绽出笑容,望着快步走来的朱有仁,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说老朱啊,你不会是故意躲着不见我吧?”
听到周文的称呼,朱有仁胖脸上不觉抽了一抽。
好吧,我刚叫你小周,你就还我一个老朱,这小子也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主。
依然挂着客气的笑容说道:“来来来,咱们里面谈,小周教官请进。”
但周文却是连一丝挪动脚步的迹象都没有,挺拔直立的身躯倒是把想进办公室的朱有仁堵在了门口。
“不用不用,就几句话的事儿。我就是想问问,老朱你把我的课程排在那天?这都一个多星期了,我这不是心里焦急嘛。”
周文没有心思再和这位老朱打肚皮官司,单刀直入就直接问道,而且没有刻意压制说话的声音,走廊上的那些好事者都听得清清楚楚。
朱有仁现在也终于知道这位年轻上校也是个不好糊弄的人了,但是上司的命令和叮嘱又让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拖延,当下头上的汗冒的更多了,边掏出手巾擦汗,边斟酌着说道:“这个么……小周教官你知道的,现在毕业班课程都排满了,我正在想办法……”
“我不想知道什么理由和难处,我只知道让你排课是张长官当面交代给你的差事,你现在就给我个准信儿,什么时候能够上课?”
周文打断了朱有仁的解释,声音也开始大了起来,走廊里不断有人探头探脑向这边观望。
朱有仁被周文的几句话就逼到了墙角,擦着头上的汗说道:“ 一个星期,再给我一个星期,我把之前排的课再调整……”
“好,这可是朱科长你说的,一个星期后老朱你如果还要推脱,我就按照我自己的方式给学员们上课了,到时候,可别说周某让你为难了。”
“好好好,就一个星期。”
朱有仁现在是拖得一时算一时,反正一个星期之后自己就抱病回家躲上几天,我看你往那找我。再说了,用你的方式授课,吓唬谁呢?我不安排时间和教室,你跟空气上课啊!
周文得到朱有仁的答复,也就不再啰嗦,直接就告辞走人。
周文再是焦急上课,但再等一个星期的耐心还是有的,周文也正好要利用这个星期的时间去做一件也算是急迫之事。
就在昨天,周文已经拿到了中央党部任命他担任教导总队总队长的委任状,意思就是哪位校长已经同意了中央党部的申请。
而中央党部对周文也表现出了高度的热情和器重,不但在中央党部办公楼专门为教导总队安排了几间办公室并提供轿车一辆,还与军委会协商,在小营为教导总队腾出一座设施齐全的营房。
而且校长既然同意成立中央党部教导总队,自然就要向那位党部的大佬展现自己的诚意,除了不给经费和装备,其它方面都大开绿灯,军委会的办事效率也就出奇地高。
就在周文拿到委任状的时候,驻军营地的事情也很快尘埃落地,就等着周文带人去接受。
但是,关键是周文现在暂时还没人,刚回到山西不久的佣兵团,现在已经可以称为中央党部教导总队一支队的兄弟们,刚经历大战回到家乡休整不久,自然不可能大规模调到南京来,何况山西大本营也要有人看顾。
而二支队新兵和军官的招募已是目前的当务之急,军委会那些官老爷办事效率一反常态地高效快捷,周文可不会认为是什么善意,怕是等着看笑话的意思占了大半。
编制给你了,营地为你准备了,你什么时候带着你的部队来入驻?时间拖得越长,就越显示你的无能和无为。
而周文在南京虽然有几个军中大佬的交情和关系,但是关系最亲密的大哥钱长官已经带着空军代表团远赴欧洲考察,顾长官的部队驻扎地距离南京较远,远水解不了近渴。而张长官却是一堆琐事缠身,哪里有精力来帮助周文,而且还要有所避讳,毕竟军队和中央党部不能牵扯太深。
最关键的是,既然中央党部教导总队不受军委会管辖,那么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的毕业生自然也不可能分配给你,就断了周文最方便快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