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生长着一副娃娃脸,一头蓬蓬松松的短发带着自然卷乖巧的披泻在肩头,白皙而圆圆的脸蛋透出两片粉晕,就像水灵灵的苹果,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清澈灵动的大眼睛,整个人透着娇憨可人的气质。
只见她虽然身着学生装束的旗袍,外面还套了一件白色的短褂开衫毛衣,脚上穿着一双黑色半高腰女式皮鞋,一看就知道家境不菲。
这女子叫做苏雅琴,是上海滩有名的青帮大佬苏继先的掌上明珠,苏继先论辈分是上海青帮中大名鼎鼎的杜老板的师弟,出道就跟着杜老板在上海滩风里雨里打出了一片天地,现在兄弟二人都已经洗了半白,杜老板开了银行,而苏继先则是投资了船运。
当然,这两位大佬虽然看着像是洗白了,但是在青帮的地位就放在那里,黑白两道的势力是不减反增。
苏继先共有四个儿女,头三个都是儿子,第四个是女儿当然就宝贝得不得了,在上海这种现代都市生活多年,苏继先自然也没有用传统观念束缚她,于是苏雅琴自小就接受了西式教育,性格也是开朗大方。
今天一早学校就传来中国军队击落四架敌机的捷报,全校学生自然是群情激昂,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下午学校高年级的同学就开始自发组织学生慰问团,准备带着开战以来募捐来的资金和物资上前线声援十九路军抗日将士。
苏雅琴自然不甘落后,也积极报名参加,但是却遭到了学哥学姐们的婉言拒接,因为学校有规定,大一和大二年级的同学不允许上前线慰问,这也是学校对这些年轻学子的一种保护。
上海圣约翰大学是教会学校,教育模式和西方的大学都没两样,一般来说大学一、二年级都是学习基础课程,有严格的校规,但是到了三、四年级就基本是放养了,只要完成专业课的学分和毕业论文就行,选课和时间都比较自由。
所以参加慰问团只能是高年级的学生参加。
苏雅琴今天一天都为此闷闷不乐。
追着苏雅琴出来的是她的同班同学,那个瘦高个学生叫江寒,那个长得结实的叫做林玉辉,都是平时和苏雅琴关系不错的男生,当然,这两男生对她的年少慕艾之心也是有的,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
两人都是上海本地人,家境也算殷实人家, 特别是那个林玉辉,他家和苏家还有生意上的往来,可以说是相识已久。
只见江寒气喘吁吁跑上来说道:“雅琴,我……”
刚说话就被面现不渝之色的苏雅琴打断道:“江寒,那么大声干吗?是要让我的名字满校园传吗?”
江寒马上意识到自己冒失了,虽然上海这种大都市已经比较开放,但是这个时代,一个未出阁的少女的名字非好友亲人不轻易示于人。
江寒一下子涨红了脸,嘴里呐呐道:“对不起,我一着急……”
这时后面赶来的林玉辉赶紧为好友解释道:“雅琴,江寒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一有事就咋呼,不过我们倒是带来个好消息。”
说完还神秘地四处看看,凑近苏雅琴低声说道:“我们刚才无意中听到高年级学长说交大的慰问团是学生会组织的,他们那边可没有对低年级学生的限制,咱们不如……”
听到这个消息,苏雅琴一直绷着的俏脸终于绽放出一丝笑意,嘴里还恨恨道:“哼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本小姐就原谅你们了,不然……哼哼……”
于是三人又细细商量了第二天报名参加上海交大慰问团的细节之后,才在学校门口挥手告别……
时间来到了第三天,一大早,苏雅琴他们三人挥动着“上海交大淞沪抗战前线慰问团”的小旗子,跟随慰问团的大队师生,以及雇来的十几辆拉着大米猪肉等慰问品的牛车和马车,从市区一路走到十九路军在真如的接待处。
这时已经是中午时分,十几公里的长途跋涉,大多数男生却是从来没有走过那么长的路,个个东倒西歪地就在真如镇街边上就地坐下休息,虽然女生们都得到照顾,可以轮换着搭乘车辆,但同样是累得够呛,特别是苏雅琴这种大富人家的娇小姐,从小到大那吃过这种苦。
就在她哼哼唧唧,苦着脸在搓揉自己酸疼的腿脚之时,江寒也是一脸疲惫,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挨着苏雅琴就一屁股坐在地上,面现痛苦之色,哭丧着脸说道:“我这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没想到会走那么远,真是累死我也。”
苏雅琴白了他一眼道:“你看看你,一个大男生还叫苦叫累的,本小姐一个女生还没叫苦呢。”
江寒心里叫屈道:“我的大小姐,你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大车上好不好,我们路上不但自己走,上坡时还要帮着推车,能不累吗?”
但是嘴上却是不敢这么说,赶紧岔开话题道:“玉辉跟着学长们去十九路军接待处打听消息去了,听说到了这里就不让咱们再往前了,说是前面就是前线。”
说起这三人,苏雅琴虽然也是自小知书达理,但是大富人家的千金么,性格上不免有些娇蛮,平时没少拿这个两个男生说事,这两人早就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