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山和张晓平倒也不是觉得蒙雨庭水平不够,自从蒙雨庭他们加入后,佣兵团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心中早已经对这些军官的军事素质和指挥能力佩服得不行。
包括妙花等一分队众军官,平时有空都虚心向这些军官学习请教。
而蒙雨庭他们更是知道这些人都是周文起家的老兄弟,何况又都是让自己心悦诚服的兵王级的高手,那会托大,于是双方近两个月来可以说是相处融洽,建立起了深厚的友情。
但是长久的习惯要一下子改变,脑袋一时还转不过来。
周文却是毫不在意地说道:“一支军队在战斗的时候,只需要听一个人的声音,发话的人多了反而容易造成混乱。
我的能力我自己清楚,在咱们佣兵团的战略发展方向方面,你们有建议权,最终当然是我说了算。
但是上千人规模的战场指挥,我就不如你们两位了。
所谓术有专攻。
更何况我的长处是指挥和参加特种作战,我不可能还有精力兼顾整个战场,所以我需要一个大脑,一个在我需要支援的时候,需要火力的时候,需要接应的时候,这个大脑都能瞬间做出判断并及时提供援助。
而且这个大脑在指挥部和各方联系,可以通过各种情报和战报来了解战局的整体情况,也就是站在一个更高的视角在判断和观察整个战场,对战场和战机的判断就会更加准确可靠
我带着一分队作战不可能随时得到各方面的情报,自然也不可能发出最正确的命令。如果等到你们的情报和判断发到我这里,再由我命令全军,耽误的时间和复杂的指挥程序那还能打仗吗?那是在拿上千名弟兄的生命开玩笑。
所以就需要这个大脑能随时根据不同的情况做出最快的应变, 可以随时调整我们这支突击力量投入战斗的时间和地点。”
说到这里,周文郑重地望着蒙雨庭和陈万里说道:“现在,我需要的大脑就是你们,雨庭兄和万里兄,你们就是我们佣兵团战场上的大脑。
不论你们本身就具备的那些军事素质,还是你们在这段训练期间展现出来的才华,都充分表明了你们能够做好这个工作,也担得起这份重任。
你们现在对特种作战,对一分队的作战特点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而且不论一分队还是二分队,都是咱们佣兵团整体的一部分,而如何让这个整体发挥出应有作用,我想你们会比我做的更好。
到时候,雨庭兄这位前敌指挥官的命令,不但一分队会严格遵守执行,我周文也一定会服从。”
听到周文这些直白而诚恳的话语,蒙雨庭只觉得心头一阵热血上涌,什么叫气度非凡,什么叫知人善任,什么叫最理想的长官,眼前这位比自己年纪还小的青年就是,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情怀萦绕在心头。
其实之前蒙雨庭就有过这方面的忧虑,他当然希望战斗的时候周文就呆在指挥部里,那自己和陈万里就做好副手和参谋的工作就可以了,但是周文早就明确了是要带着一分队作战的,而且一分队也确实只有在他的亲自指挥下才能发挥出最强的战力。
这就带来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指挥上的繁琐和复杂。
一般来说,军队里低级指挥官是要战斗在第一线的,比如排长、连长、甚至营长这一级别的军官,所以低级军官在战场伤亡的概率很大。
但是到了团长和旅长这一级别的中级军官,一般就不能轻易上战斗第一线了,师长、军长这一级的高级军官就更不用说了。
为什么呢?难道他们官大了怕死?
其实不是,而是他们的职责决定了他们不能亲自上第一线,因为指挥的部队多了,你就需要站在一个更高的高度来观察和判断战场情况,及时做出有利于己方的战术调整,就需要随时接受各个战场的战斗情报并做出分析和决断。
而指挥部里的各种电台和电话以及各级参谋、传令兵等,就是指挥官接受战场信息并做出判断,同时将新命令及时下达到各个战场的信息输出和输入渠道。
指挥官做出的判断和下达的命令,则是关系到一场战斗甚至是一场战役的成败,关系到成千上万将士的生命,所以指挥官一般都要坚守在指挥部。
如果指挥官不呆在指挥部,而是自己拿着枪冲上第一线去战斗,只能是两种情况:
一种是部队都打光了或打散了,也不需要什么指挥了,到了上前和敌人拼命的时候了。
还有一种就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时候,不需要什么指挥,只需要指挥官站在第一线,与士兵们同生共死,激励和提升士兵的士气和勇气。
后世影视剧中经常出现什么团长、旅长亲自去第一线带队作战,最后被上级大骂之余但又隐隐赞赏其人的勇敢作风等情况基本是不可能出现的,离开指挥岗位的军事主官都属于不负责任的失职行为,是要受到军法惩处的。
所以蒙雨庭才会对即将到来的战场的指挥感到一丝担忧,他倒是没有自己来担任一线指挥官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