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夏博彦问道。
彭枫迟疑地说道:“还有就是要我把家人都接来,说是要和学校去说说,帮我换个大一点儿的房子,一年内必须把家人接过来,不管是老婆和孩子,一个都不能少,不然也是要停工资。
老夏你说,他怎么知道我有老婆孩子的?我可没透露过啊。”
彭枫确实早已结婚,妻子也是一位革命者,育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现在妻子带着两个孩子都在根据地,算起来夫妻已经数年没有见面了,彭枫都不敢保证两个孩子还认不认得自己这个父亲,说是不想念是不可能的。
夏博彦听完后站了起来,在房间度步思索着,彭枫因为是涉及到自己的个人问题,也不好发表意见,只能等候夏博彦的决定。
思索良久后,夏博彦长叹一口气说道:“老彭啊,这位财神爷是和你对上眼了,他这是在抬举你,保护你啊,同时还要突出你的重要性。他向我们传递了几个信息,一个就是你的重要性,他只认可你这个桥梁,也只会和你接触打交道,也只会罩着你,只要你不干武装暴动、主动暴露身份公开活动这一类的事情,其他的都可以做,而且还会给你打掩护。
另一个就是关心你的生活和健康了,这人很有人情味儿,恐怕他也知道咱们老家的艰苦环境,是让你的老婆孩子来过好日子了,所以他才要求你在学校的工资不再上交而用来改善生活,养家糊口。
至于你有老婆孩子的事儿,你四周看看,像你这个年纪的人,没有老婆孩子的有几个?而且身边有了老婆孩子,不就可以更好掩护你的身份了吗?之前之所以不能让林青同志过来和你一起工作,主要是经费问题,还有一个是林青同志没有接受过地下工作的培训,怕她容易暴露身份,现在有这座大神给你做后台,这些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
你的情况我要马上上报老家,包括这位财神爷的情况也一并上报,但我估计家里会同意他的要求的,毕竟一旦合作成功,这就是一个聚宝盆,可以源源不断给咱们提供各种资源。”
夏博彦刚才说的林青同志正是彭枫的妻子,夫妻二人已经快四年没见面了,彭枫记得刚去苏联学习的时候,老二才刚刚出生没多久,现在已经五岁了吧?
想到如果一家人能够团聚,同时还能为组织发挥更重要的作用,心里不禁就热了起来。老婆、孩子、热坑头,这样的生活,即使是革命者也同样向往。
“这个小狼崽子还算是有点儿情义,起码对自己的手下还不错。”彭枫心里对周文的印象有所改观,但是很快又转念想到:“谁特么是他的手下了,呸呸……”
其实夏博彦分析得很有道理,周文还真是如他所说的,和彭枫对上眼了。一个是周文虽然和彭枫只是见了寥寥数面,但他是周文魂穿以来结识的第一个红党成员,还无意中几次都碰上,这就是缘分。
另一个是彭枫虽然是地下工作者,但是身上有种军人气质——忠诚、坚定,有时还略显憨直,这也是周文喜欢的性格,怎么说呢,和这种人打交道不用拐弯抹角,费心费力地去互相揣摩,不心累。
还有一个就是彭枫也是个聪明人,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但是仿佛和周文有了默契一般,两人都不去捅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彼此心照不宣,避免了立场和理念上的冲突,这也让周文欣赏有加。
最关键的还是周文第一次见到彭枫就莫名地想去捉弄他,逗他,就像是在面对自己熟悉的同事和战友一般,不想掩盖自己的少年心性和恶趣味,就像第一次见到高小山,仿佛是早已相识的朋友和兄弟,天生就有几分亲切感。
既然已经把彭枫看做自己人,那就要保护他,凭着周文现在的地位和实力,哪怕彭枫的身份就是暴露了,要保下他也不是难事,起码可以把他安全转移到离石去,哪里就是自己的大本营,谁敢去哪里抓人。
更何况现在在山西,警察局和即将成立的情报组织都归自己管,那些什么党务调查科,什么力行社,他们的手还没伸进山西来,将来自己和大帅也不会让他们有伸手的机会。可以这样说,除非是大帅亲自下令,否则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对彭枫造成威胁。
同时还要突出彭枫这座桥梁的作用和重要性,将来任何和红色组织的联系都通过这座桥梁来进行,那双方都要精心维护这座桥梁,这就变相提高了彭枫的地位。
既然是自己人,周文当然也要关心一下彭枫的生活,老婆孩子都接来,每月十五大洋的工资你就不要上交了,足够一家人吃饱穿暖了,毕竟身体性福,心情舒畅,才能更好地工作嘛。
……
时间转瞬即逝,不知不觉就到了1931年的12月下旬。
这天上午,太原火车站上,一群军官正在站台上为两个便装青年送行,为首的正是周文,在他旁边则是蒙雨庭、陈万里等一批留苏的军官,包括正在负责训练城管科成员,千头万绪忙得脚不沾地的江涛都赶了来。
今天他们都是前来给即将奔赴德国学习的李毅斌和钟志送行。
原来,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