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在晋城县政 府的大院门口,李县长正在陪着笑脸和几个穿着西装的人解释着什么,只见其中一个留着仁丹胡子的矮壮男子大叫道:“县长阁下,本人对你们出尔反尔的行为表示抗议,已经宣判死刑的罪犯就应该马上枪毙,怎么能又交给别人去调查呢?难道他偷盗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学者,阴谋破坏中日友好的行为不是事实吗?”
李县长还是笑着说道:“小野先生,刚才我已经说了,这是我们上级部门的指示,鄙人不得不遵从啊 ,还望大谷教授和小野先生见谅。”
这时,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五十岁左右偏瘦男子开口道:“小野君,别说了。既然县长阁下说是上级部门把人带走了,那我们就去找他们的上级部门去说理。还要劳烦县长阁下给予引见。”
李县长为难道:“这个么--鄙人公务繁忙,实在没时间陪着几位过去请见。这样吧,我派人带着你们过去,至于上级见不见你们,鄙人就无法保证了。”
那个叫小野的大怒,开口就骂道:“八嘎!你……”
“小野君,请注意你的言行,快向县长阁下道歉。”那个上年纪的偏瘦男子赶快打断小野的喝骂,训斥他道。
李县长再是不懂日语,也知道那句“八嘎”不是好话,当下就沉下了脸,说道:“就这样吧,马上有人带你们去,鄙人就不奉陪几位了。告辞。”说完转身就进了大院。
就在李县长和几个日本人纠缠不清的时候,庄园那边,周文他们昨晚救治的飞贼也醒了过来。经过赵义的解释,加上那个飞贼弟弟再把情况如实相告。周文就对这兄弟俩的身世和偷盗张家原为弄了个一清二楚。
原来,飞贼名叫赵顺,和哥哥赵义是亲兄弟。他们俩上面还有个姐姐叫做赵英,姐弟三人都是天津人,从小父母双亡,当时才十六岁的姐姐赵英为了抚养两个年幼的弟弟,不得不卖身为娼。
再后来姐弟三人竟然被一个叫下三流的江湖门派看中,所谓下三流就是指专门勾引达官贵人,负责四处打探消息的娼门,专门培养职业杀手的暗门,和专找肥羊下手偷窃的偷门。姐姐赵英入了娼门,老二赵义入了暗门,弟弟赵顺则入了偷门。
姐弟三人说来也巧,在各自的行道上都展露了无以伦比的天赋和才华。姐姐赵英入门后通过自身的努力和苦练,江湖上广结人缘,交际上八面玲珑,很快就得到门派重视,后来就不用再亲自接客,直接做了妓院的老鸨。有手段、有人缘、人又长得漂亮,在天津道上闯下了大姐头的名号。
老二赵义入了暗门后不到五年,就以十六岁的年纪完成了第一单杀手生意,后来门派内部大火并时,更是以二十岁年纪将从小训练自己的杀手师傅刺杀于天津一个大澡堂里。现在二十四岁年纪就已经是天津道杀手第一人。
弟弟赵顺七岁入了偷门,十岁开始出手偷窃,今年十七岁就有神偷之称。
下三流门派内部由于权利争斗,四年前发生了大火并,后来又被敌对帮派乘机偷袭,现在门派已经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姐弟三人在动乱中凭借过人的本领和手段得以幸存。以后就自己联手闯荡,几年下来也在天津道上站稳了脚跟。
弟弟赵顺自小就得到姐姐和哥哥的庇护,倒是没吃过大苦,加上一手神偷技术,也算过得顺风顺水。少年人情窦初开,暗暗喜欢上了妓院里经常照顾他的一个头牌姐姐。岂不知这个头牌姐姐却是把一颗芳心许给了张佳驹这个纨绔。眼睁睁看着张佳驹骗钱骗色,吃干抹净要开溜,赵顺怒了,于是就有了不顾一切跟踪而来要来报复张佳驹的一系列事件。
有次赵顺夜里来张家偷盗时,几个日本人在张家屋里用日语私下交流的话被赵顺听到。赵顺常年在天津日本租界混迹,好歹也懂点儿日语。就知道这几个日本人是来盗墓的,心下自是大怒。他自小生活在社会底层,倒不是有什么国家大义民族情节,只是觉得这是自家地里埋着的财宝,自己作为神偷都还没下手,什么时候轮到几个小日本来偷盗?
于是赵顺就转移目标,开始偷日本人,甚至把日本人盗墓来的几个玉器都偷了。这下才引出了张家报案,日本人献计把他打伤抓住的后续事件。
而赵义则是发现弟弟不见了,经过一番周折和调查才从天津赶到了晋城,发现弟弟已经被抓了,就有了昨晚发生的故事。
周文这下知道日本人为什么要求枪毙赵顺了,这是怕暴露盗墓的真相,想杀人灭口。
对这几个日本人周文可没想着善了,先不说盗墓不盗墓的事,只是凭着前世记忆就知道这个时期的日本人没几个好货色,心中早存杀意。
就在周文和赵义、赵顺兄弟两人交流之时,外面有队员来报,说是有几个日本人在庄园门口请见特派员。周文呵呵一笑,就带着妙花和高小山走了出去。
来的人正是刚才和李县长不欢而散的三个日本人,那个叫大谷的眼镜男子有点儿诧异地看着门口出来了三个着装整齐,扎着武装带,穿着高筒军靴的威武军官,一个上校、一个中校、一个少校。心里一个接一个的问号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