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可洗完澡出去并没有询问关于衣领上有口红印的事,不过她还是心不在焉地把写纸条这件事给忘了,早早和秦时安说了晚安。
“晚安。”秦时安站在沙发前看着她进卧室,关上卧室的门,又看一眼浴室那边才缓缓重新坐下。
茶几上还有一篮剥好的橘子。
秦时安伸手拿起来,先是一瓣一瓣地吃,后面两三瓣一起放进嘴里,他吃得不紧不慢,脸色却很沉重。
透过门缝看到卧室里的灯灭了,他还在一下又一下地咀嚼,许是吃多了,竟然尝到丝丝苦味。
萧可可罕见地失眠了,哪怕在这之前已经在浴室里泡了脚,泡脚水还是时安帮她弄好的。
明明在萧宅还给她写了信。
永远忠诚于你……口红印是意外吧,萧可可翻身时心想。
翌日醒来,热腾腾的早餐已经备好,还有她每天早上必喝的一杯温水。
不过人已经不见了,桌上贴着一个纸条。
萧可可看完以后贴到那面墙上,去书房拿笔写上已阅才去洗漱。
镜子上也有一张纸条,牙膏已经给她挤好了,横放在玻璃水杯上。
时安照顾人是很细致,但也不至于给她挤好牙膏,像是某种程度上的讨好。
只有做错事才需要讨好。
萧可可望着乳白色的牙膏,以为睡一晚就过去的事再次被重提,心情不可抑制地变得烦躁,早餐没吃几口就去上班了。
她从来都是顶着一张冷清清很少有表情的脸,这也是掩藏情绪最好的面具,可还是让一些医生护士察觉到了萧可可情绪不对。
萧主任对大人是比较冷淡,但对小孩尤其是刚生下的婴儿,萧主任总是会不禁流露出一丝的温柔。
然而周三那天上午,有个孕妇希望萧主任能抱抱宝宝,嘴里还说着宝宝长大以后要感谢萧医生,是萧医生让她们平平安安。
萧医生拒绝了,点一下头后离开病房,大家就开始觉得不对劲,那是一种低气压,哪怕控制得好并不影响工作,但熟悉的人一靠近就能察觉到。
持续到周四,萧主任身上的气压更低了,坐班、查房、手术行云流水,却也更加面无表情。
大家忍不住担心起来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派了个人去询问,也得到“没事”和“谢谢关心”两句简短的回答。
越发证明有事了。
“会不会和秦先生有关?”忽然有人猜测,“难道你们没发现秦先生已经半个月没出现在我们科室了吗?”
“甚至医院门口也没见。”有人附和起来,“都是萧主任那个朋友来接她。”
之前觉得萧主任这架势会不会是要出轨的人突然之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会不会是秦先生有了外遇?
不过大家还是说得比较隐晦,“是不是秦先生出了什么事?”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秦先生这样的人除了医院的顶层领导谁能搭得上话。
“医生忙,萧主任更忙,秦先生也忙,两个人不在同一个领域,见少离多,免不了要出点事。”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句感慨,正好让萧可可听了个正着,她沉默一会转身离开。
中午的时候,冯主任来了,叫她一起去食堂吃饭,冯主任也不隐瞒自己的来意,坦言道:“最近看你情绪低落,怎么了?和我说说?”
萧可可细细地嚼着米饭,冯主任猜测道:“未婚夫的事?”
看到她夹菜、咀嚼的动作一顿,冯主任道:“猜对了。以前我和瞿怀他爸没少冷战和发生误会。”
萧可可抬眸望去,这是要听的意思。
冯主任便接着讲:“虽然我们都是医生,但在不同的省市,我在帝都,瞿怀他爸在这里,有些事电话里是讲不清的,发短信也是讲不清的,就是要当面讲当面问,你得看着他的表情,才知道这人哪句真哪句假。”
“你要心里实在憋着事就去问清楚。”
萧可可垂眸:“我不知道怎么去问,或许只是我的猜测,有天晚上他去应酬回来衣领上有口红印,昨晚他也去应酬了,这次回来没有。”
她重新抬眸望着白发苍苍又满目慈祥的前辈,“他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只有洗衣液和普通熏香的味道。”
“他在回家前特地洗了衣服洗了澡。”
当萧可可这句话出来,冯主任眉头肉眼可见地皱起,少顷,她叹口气:“他有事瞒着你,你去问也问不出什么,你需要自己去找寻真相和证据。”
“嗯。”萧可可小弧度地点一下头,看出来她不是很想这么做,她真的不想怀疑秦时安。
她越不想,越来越多的蛛丝马迹就往她面前凑。萧可可调了班没有告诉秦时安,亲自去一趟秦氏集团。
前台认识她,连忙微笑着上前:“萧小姐您找秦总吗?秦总不在。”
萧可可眼珠子转一下,“我知道,来拿点东西,他上次穿来的外套,我忘记是哪件了。”
“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