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气息骤然下降,伊管家想上前安慰,突然,萧权转过身来,眼底一片通红,浑身透着杀伐的戾气。
“少爷……”
“前几天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成植物人了!”他居高临下地质问着伊依父女二人,呵斥道:“我让你们照顾好她,你们是怎么照顾的?”
伊管家愧疚地低下头。
伊依看着父亲守了一夜,到现在也没有好好休息,好好吃饭,还平白无故遭骂,顿时来了气。
“你问我们,我们怎么知道!”伊依头一次用这种语气和萧权说话,父亲一直拉她的手,不许她顶嘴。
伊依闷闷地说:“你要问就去问萧贝贝摔倒的时候,在她身边的人,我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晕了。”
“什么意思?”萧权眸光一凝,目光阴鸷地扫向她,“谁?”
伊依沉默,扭着头说:“我爸一晚上没睡,我带他回去休息了。”
说罢,领着父亲就走。
出去以后,伊管家说女儿:“你不应该说那些话,贝贝小姐摔下来和夫人没关系。”
“你怎么知道没关系?”伊依几乎是脱口而出,又立马闭嘴,垂着眼眸解释,“我是太生气了才这么说的,我不想他们凶你。”
伊管家凝着女儿的侧脸,良久后只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病房里的萧权,弯腰为妹妹掩好被子,声音低沉而沙哑,“哥哥不会让你一直躺着的,我会想尽办法治好你,不要害怕。”
“还有害了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萧权的手背青筋暴起,他转身回了一趟萧宅,当即把院子里的佣人审了一遍,每个人都说不知道。
“好,好得很!”萧权抿唇冷笑,宛若毒蛇吐出的信子,阴毒的目光紧紧黏在众人身上,佣人们的身子直发抖。
二少爷不好惹,可萧爷更不好惹,而且萧宅是萧爷做主,她们哪敢多嘴。
萧权挥手让所有人退下,大家如释重负,其中一个佣人为他端来茶,手一点没抖。
他在萧宅做主多年,怎么可能没有一个眼线。
“说!到底怎么回事?”
“贝贝小姐是从凉台园二楼摔下来的,那是夫人经常画画的地方,我们过去的时候,伊秘书在贝贝小姐的旁边,要把人扶起来,夫人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正是贝贝小姐姐摔下来的地方。”
萧权一愣,“楼欢?”
“是。”佣人说,“当时在凉台园的人,只有夫人和伊秘书。”
虽说现场是两个人,可是在萧宅做工的人都知道,伊秘书和贝贝小姐关系不错,倒是和夫人的关系恶劣。
言下之意便是,萧贝贝是被楼欢推下的楼。
萧权用力一捏,茶杯打翻,烫红了手背,他不为所动,只是一双眼猩红。
为什么是楼欢?
为什么会是楼欢?
为什么会是楼月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