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还没讹到吗?”周勉笑得一脸讨好又欠揍,“你冷静一下,我们聊一聊。”
“你都讹我一个星期了!”秦乐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气得单手抡着椅子爬过病床。
周勉单着脚在那跳,一边解释,“你这可小看我周家人了啊,我周家人要么不讹人,讹了都讹一辈子。”
“周勉,你给我去死!”秦乐爬过病床,追得周勉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石膏让他弄掉了。
病房里两动,两静。
楼欢走到萧声的旁边,好奇地问:“为什么周家人讹人都要讹一辈子,只逮着一个人讹不好吧,要讹到人家倾家荡产才罢休吗?”
“不是。”萧声看着打闹的两人说,“他说的讹人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讹人还能有别的意思吗?楼欢不懂。
萧声侧头看她,楼欢正看得津津有味,还真是很喜欢看热闹。
“小姨就是周勉的父亲讹来的妻子。”
这件事还是余珊女士前几天亲口告诉他的,旨在告诉他,追老婆还得有点心机。
余珊女士大家闺秀,成年后也是名动一方,追求他的公子哥数不胜数,个个都在变着法地讨好她。
只有周勉的父亲不一样。
趁着自家老太爷八十大寿的机会,故意端着酒杯和余珊女士撞到,把酒洒在自己的衣服上。
两人便有了交集。
余珊女士表示会赔一件新的给他,周少爷却说可能不行,因为这件衣服对他来说很重要。
知书达理的余珊女士自然是接过洗衣服的任务,再还回去。
一来二去,两人便熟了。
见面的时候,余珊女士又不小心撞到周勉的父亲,不是弄脏衣服,就是弄脏领带,或是弄脏鞋子。
而每样东西对周勉的父亲来说都很重要,所以余珊女士又来拿家中清洗。
如此反复几次,余珊女士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
“周少爷,你一个彬彬有礼的富家公子,怎么能做出讹一个小女子的事呢?还讹这么多次。”
“让余珊小姐见笑了,我只是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借口约你见面。”
周勉的父亲倒也坦白,是个绅士有礼的人。
模样又长得清隽,余珊女士哪能不心动。
“往后不用这么麻烦,提前往余家递了拜帖就行。”
自此周勉的父亲隔三岔五就递拜帖,最终抱得美人归。
一次余珊女士忍不住问他,“你那些衣服明明都是家中置办的没有什么特别,怎么就次次骗我说重要呢,就是讹我呢。”
周勉的父亲回答:“当然重要,它们可是我们的红娘。”
楼欢听到这,不由得笑了,也听明白了。
“所以周少爷的意思是……啊!”
话还没说完,楼欢被四处逃窜的周勉撞到,整个人朝着萧声摔去。
慌忙之中,楼欢抓住萧声的肩膀稳住身体。
萧声两只手则揽住了她的腰,以至于没有结结实实地摔下来。
但是两人的嘴巴,猝不及防地碰到一起。
楼欢眨眨眼睛:“……”
她不是故意要吃他豆腐的!
萧声轻微地动动唇,即使过去一周,他还是能清晰地回忆起跨年元旦晚上的吻。
正在打闹的两人停下来,纷纷看过去。
秦乐瞪大眼睛,下一秒就被人伸手蒙住了,周勉贴着她的耳边说,“别看,我们先出去。”
弯腰就把人扛走了。
秦乐:“???”
“周勉你放我下来!现在你不躲了,你刚刚躲什么?跑什么?”秦乐疯狂拍打着他的后背,“刚才就是把我当猴耍是吧?好样的。”
“周勉你好样的!”
周勉脚步一顿,委屈死了。
他就是怕正面刚会跟现在一样,把人惹得更生气。
病房里。
楼欢迅速拉开两人的距离,磕磕绊绊地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能怪我。”
他没想怪她。
却又想着要怪她。
萧声不舍刚才蜻蜓点水般的吻,一本正经地说:“你刚刚抓了我的肩膀,很痛。”
幼时被父亲用鞭子抽打都不会喊一声痛,二十八岁的大男人了,轻轻被捏一下居然喊痛。
余成要是在这,指不定心里怎么吐槽他不要脸。
楼欢在萧声的身边才待几个月,哪里明白这男人心里的小九九,愧疚地过去给她揉揉肩。
软乎乎的小手很温暖,透过衣服传到他的皮肤里。
酥酥麻麻地像有蚂蚁在爬。
失策。
萧声眸光微暗,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白白净净的手腕瞬间浮起浅浅的粉。
娇气。
他松了点力道。
“不用。”萧声问她,“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