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声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张嫣折出一只青蛙，放在桌上，往青蛙的屁股上一按，跳出去很远。
是只弹跳力十足的青蛙。
他记得自己带回家的那两只也是，以前睡不着的时候就会爬起来，把青蛙放在床上，一按就会跳出去很远。
有时候会跳到床下，他会下床去捡。
如此往复，直到困意重新袭来。
后来他的腿受了伤，不好挪动身子去捡，索性把它们封存在相框里，一个在大厅挂着，一个放置在床头。
都是他日常活动区里，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萧少爷？”张年不知从哪走来，发现萧声正看向他侄女所在的地方，正好介绍道，“最中间那个是我侄女小嫣，她左手边那两个是杨家的两位小姐……”
“她多大？”萧声问。
张年愣了一下，“谁？小嫣？”
“嗯。”萧声的目光一直盯着张嫣，似乎要透过她看到什么。
张年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关注上小嫣了，难道是楼欢失宠了？
如果萧声如此喜新厌旧的话，那小嫣就算跟了他，用不了多久也会失宠。
他无儿无女，一直把小嫣当亲生女儿，想了想，最后谎报了年龄，“十七，还没成年。”
他觉得萧声不是老李，不会对未成年下手。
萧声若有所思，十七岁，年龄差不多，会是她吗？
小姑娘今年没出现，也许是因为明年才到十八岁。
“她会折纸青蛙？”
“那个啊。”张年笑得一脸慈爱，“是幼儿园老师教的，还是个亲子活动呢，她爸妈忙，幼儿园举办的亲子活动大多都是我去的，家长和孩子一起比拼哪个家庭能折得又快又好。”
“我手笨，好几次没折好，小嫣都要急哭了。”想到这，张年哈哈直笑。
萧声没有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他又没有孩子，体会不到这种快乐。
“所以很多人都会？”他微微蹙眉。
“是啊，起码她们那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会。”
这样的话，仅凭年龄和会折纸青蛙来判断，像是大海捞针。
所以还要符合第三个条件。
“她小时候去过墓园吗？”话落，萧声又补充一句，“大概六七岁的时候。”
张年似乎听出了他是在找人，并不是存了什么别的心思，所以没有再隐瞒，“去过。”
萧声心头一怔，“去过？”
“嗯。”张年感慨道，“她小时候跟我亲近，我每年去墓园看蔓姐，她都会跟我一起，后来弟妹知道了，就不准她跟着我去了。”
萧声的瞳眸骤然扩大。
所以后面他再见也见过那个小姑娘。
全部吻合了。
……
远处，周勉风流倜傥地往秦乐面前一站，“秦小姐，赏个脸，把你手里的纸青蛙卖给我怎么样？”
“你说这个？”秦乐笑呵呵地拿出装着纸青蛙的盒子，然后脸色一变，“不卖。”
“不是五百万，是六百万，给你六百万，卖给我呗。”周勉朝她挑眉，不仅要用财，还用点美人计。
秦乐就见不得男人骚里骚气的样，“不卖。”
楼欢已经急死了，拉着秦乐到旁边说，“白送的钱你不要，留着一只破青蛙干嘛，听我的，卖！”
“我又不差钱。”
又来了，又是这句话。
但楼欢已经想好对策，“谁能嫌钱多？”
秦乐若有所思地点头，“是哦。那我们一人一半？”
“行吗？”不等秦乐回答，楼欢接着说，“我也不要一半，就要多出来的一百万。”
周勉看着两人叽里咕噜地说话，随后楼欢就把盒子稳稳当当递到他手上。
“六百万，不许反悔，转账还是支票？”
周勉笑了笑，转账。
楼欢蹭着秦乐的手臂，“快，乐乐，把账号报给他。”
“报了他也不一定记得住，我还是写吧。”秦乐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朝侍应生要来纸笔。
周勉发现这小姑娘好像很看不惯他，一点也不可爱。
“那秦小姐要好好写，字太丑我认不出来。”
“呵，就是一串数字，你认不出来，怕是眼瞎。”秦乐怼回去。
周勉也不是吃素的，“那不一定，万一是你连一到九就没学透呢。”
这是在讽刺她连一个幼儿园小孩都不如吧？
秦乐当真是被周勉这张嘴气笑了，“周公子你这么毒舌，想必没有女孩子喜欢吧。”
“你错了，我这张嘴很多女人喜欢，只是……”没有女人能得到。
后面的话没说完，已经被楼欢一声呵斥给呵斥没了。
“你怎么大晚上开车！”楼欢瞪着他。
周勉没想到楼欢反应得这么快，相比之下，秦乐就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