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后果就是午饭没得吃就开始扫地拖地,因为手上有水泡不能沾水,只能带着笨拙的手套干活,连她的行动都变得笨拙起来。
周勉连说了好几次换个佣人,都被萧声瞪回去,索性不再言。
但他实在好奇得很,就是一个长得稍微漂亮点,稍微可爱点,稍微乖巧一点的小女佣而已,怎么就偏要留下来?
周勉去问余成,余成思索后给出的答案是:“她是少爷的父亲他们塞过来的人。”
“还是个小间谍?”周勉恍然大悟,“那确实不好打发,留在身边还能时时刻刻盯着才行。”
但凡是站在萧声这边的人,都会下意识地防备和萧老爷子他们沾上关系的人。
他们三个人都在院子里,只有楼欢在屋里忙前忙后地拖地,只是她没干过这样的活,拖扫后的地面不仅残留着水痕,还有细碎的颗粒。
楼欢盯着地面看了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走进厨房里,翻箱倒柜地找出洗洁精。
洗洁精能把碗洗干净,肯定也能把地洗干净。
见过别人洗碗的楼欢打来一盆水,哗哗哗地把洗洁精倒进去搅和,搅出来一盆的泡沫。
小手曲成一个圆筒,往里一舀,嘴巴对准虎口的位置吹起一个泡泡。
斜照进来的阳光衬得泡泡五光十色,煞是好看,不过很快就破了。
楼欢正对着大门口,幻彩的泡沫破掉的时候,正好看到院子里的萧声。
坐在轮椅上,阳光照着他的大半个身子,身侧是余成,前面是周少爷,不知道周少爷说到什么,笑得前俯后仰,萧声则静静地听着。
对!就是这个画面!
把周少爷换成张嫣小富婆,正好是一幅油画。
楼欢恨不得赶紧把画架搬出来,可是不行,只能摘下乳胶手套,掏出手机对准萧声。
聚焦,咔嚓。
拍了几张,觉得距离有点远,觉得放大了拍,结果一放大,就对上手机屏幕里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睛。
萧声朝她看了过来。
楼欢:“!!!”
心里心里一咯噔,手机在手里跳了几下差点落地上。
楼欢连忙转身,勤勤恳恳地拖地。
院子里,周勉注意到萧声的视线往里看,也跟着看过去,“哥,你看她一个小间谍干嘛?”
“不是小女佣?”萧声抬眸看他。
“女佣就是个幌子,余成都跟我说了,她是你渣爹塞过来的小间谍。”
萧声看了余成一眼,仿佛在质问怎么回事。
余成硬着头皮说:“她没有摘除嫌疑。”
确实没有,萧声不再出声,对面的周勉几乎是一锤定音,“肯定是,你那个渣爹给你塞人绝对没按好心。就是人没选好,看着不是很聪明。”
“不聪明的人更容易混淆视听。”余成说。
周勉点点头,“说的也对,我发现她还一直在偷偷看你,估计竖着耳朵偷听我们聊天呢。”
“看我?”萧声倒是没注意到这一点,只注意到她刚才偷拍自己,不禁蹙眉。
“一直偷看,跟做贼一样,八成就是小间谍。”周勉想了想,又说出另一种可能,打趣道,“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喜欢你,才会偷看,就跟情窦初开的高中生一样,学校不准早恋,就偷偷摸摸地暗恋一样。”
喜欢?萧声紧抿着唇。
第一次家宴时楼欢的那句“喜欢”又蹦跶进了他的脑海里,一字一句地清晰起来。
“我就是喜欢年纪大的。”
“惊鸿一瞥,再见难忘。”
“我喜欢他坐着和站着的样子一样,依旧挺拔,依旧意气风发。”
……
“少爷,你怎么了?”见他眼神飘忽地凝视前方,余成出声唤他。
萧声回过神来,借口道:“头有点痛。”
“怎么回事?”周勉担忧道。
“少爷是又没睡好,我进去给少爷拿药。”余成说着便进屋,远远地看见楼欢弯着腰在拖地,时不时抬手擦一下额头的汗水。
有时候他也觉得楼欢不像是间谍,倒真像是老爷子那边单纯塞过来膈应少爷的。
然防人之心不可无。
楼欢抬头看见他正要迈腿,连忙喊道:“等等!地太滑了!”
为时已晚,余成的脚已经落地。
余成一阵天旋地转,防不胜防地摔在地上,伴随着“嘭”地一声,楼欢抿唇闭上眼睛。
她想上去扶人,可自己也有点动弹不得,只能慢慢地挪着步子,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听闻声响的周勉推着萧声过来,余成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疼得面色紧皱。
他们来不及询问情况,打了救护车电话把人送去医院。
经过检查,余成护住了后脑勺没护住他的腰,起码要在医院躺半个月。
余成趴在病床上,疼得直冒冷汗也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