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姝的眸忍不住泛起酸意,她的手紧紧抓住男人的衬衫。
周稷价值不菲的衬衫只被她揪得不像样子。
他目光垂下来,看着她的动作,不为所动。
他就是小气,对她之前和傅铖的事情耿耿于怀,现在也不介意把这件事化成语言这柄利剑来刺她。
江季姝又想起了傅铖岌岌可危的事业根基。
她彻底软下声音,“我知道了。”
周稷温凉的唇触她的耳畔,带起一片战栗。
他启唇,“安心在这里住下,别打其他主意。”
江季姝僵硬地点头。
她始终不明白,当年明明算是一场好聚好散。
后来在竞标会遇上的时候,他对她也是冷眸以对,很明显已经把她当作过往,轻飘飘放下。
而且,他有叶知暖,又何必抓着她不放。
江季姝咬唇,手上的力气也不自觉变大。
周稷察觉到,双上搭上她的肩膀,把人推开一点,低眸觑她,皱眉,“你这是一副什么样子?当初也不是我逼你跟我上的床,对吧?”
说着,又用手指去碰她的唇。
“别,咬破了可怎么好。”
他轻轻地笑,“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是我怎么你了。”
说完这话,就彻底推开她,一步一步地上了楼。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回眸去看江季姝。
她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还呆呆地站在那里,发丝微乱,尾部还带了点潮意。
他想起来。
他刚才抱她的时候,她身上还带着香气。
足够勾人。
曾经,让他狠不得死在她身上。
可她不爱他。
周稷脸上的笑又淡下来。
那又怎么样啊?
他从来不缺爱。
想到这里,他转头,背影不带一丝感情。
很快,江季姝就听到主卧门的开阖声。
她站在客厅里,双手握着,指甲险些陷进肉里。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在这里的日子,可真是度日如年。
江季姝醒来的时候,正好是七点。
她昨天一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很久,直到夜熬透,时针转了小半圈才回房。
岁岁早就已经沉沉睡下,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喝得一干二净的杯子。
只有杯底和边缘微末的白色印记能证明那里面昨夜倒了一杯热牛奶。
她醒来以后,想到今天要跟着周稷去周家,就没了半分睡意。
她是见过周稷的母亲的。
端庄典雅,大方又不盛气凌人,很明显地看出来有一副好相貌。
那时候,她的身份是傅铖的未婚妻。
想到这里,江季姝止不住地想,他倒要看看周稷怎么解释?
怎么告诉所有人,她为什么会从傅铖的未婚妻变成了他儿子的母亲。
昨晚睡得太早,现在难免有些精神不济,去洗手间洗漱照镜子的时候,还能明显地看到眼睛下的乌青。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隔壁房间里的那个人。
岁岁一般睡得很沉,今天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动静,很快就醒过来,他直起身子,小手揉了下眼睛,“妈咪,早安。”
江季姝笑了笑,没显露半分情绪,“早啊,岁岁。”
说完,又问他,“岁岁今天的衣服要自己搭配还是妈咪给你找?”
岁岁眯了眯眼睛,清醒过来,眸子瞥向一旁已经喝完的牛奶,脆声道:“岁岁自己找。”
郝闻把行李箱送过来以后,她就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几件出来。
这间房子在这之前一直没什么人住,衣柜里头自然也没有置办衣服,现在里面只挂了几件,也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江季姝的眼睫垂下来,“那岁岁再等会妈咪,妈咪把所有衣服都拿出来放好,你再慢慢挑。”
她开始的时候,还存着侥幸,只准备在这里住几天。
可经过昨晚,哪里还敢再有这样的心思?
岁岁眼睛黯淡一瞬,没多说什么,点头,“好。”
江季姝很快地把里面的衣服都拿出来,挂到衣柜里面。
岁岁下了床,洗漱完以后小跑走到她的身边。
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一阵叩门声。
江季姝深呼吸了一下,过去开门。
周稷看向她,注意到她眼底的乌青,挑了下眉,“怎么?没睡好?”
江季姝翻了个白眼,不打算理他。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昨天那么对她,谁能睡得了好觉。
说不准,她什么时候才从楼下上来,他其实知道得清清楚楚。
周稷对她这不太客气的态度视若无睹,看了眼后面敞开的衣柜,若有所思,“在挑衣服?我那里有,过去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