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周稷回了别墅。
他有些醉,一身的酒气。
迷迷糊糊的时候,喊了两声江季姝。
等到很久的沉默过后,他才反应过来人已经离开这里很久了。
没人会再过来接他的衣裳,细心妥帖地为他熬醒酒汤。
周稷暗骂了声操。
那种胸口闷闷的感觉又来了。
他自从上大学以后,就一直是一个人住,后来周沣和杨梦定居国外,他接手家业,有时候忙起来,更是从不挑住的地方。
可这会,他却觉得这别墅里头到处都是江季姝的味道,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闭眼,就是她跟他说分手的样子。
他想不通。
不过就是个误会,他如果知道叶晚书针对的那个设计师是她,肯定不会那样,更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怎么还能变成现在这样。
况且,她之前如果真的不喜欢他的话,装的也太像了些。
骗子。
就是个骗子。
他恍惚地上了楼,一把扯下领带,去衣柜里拿换洗的衣服。
旁边江季姝的衣服还在,他说是要扔,却一直没扔。
前两天甚至还打电话让张踱又添上了这一季的新款。
想一想,也是够有病的。
用的力气有些大,上面不小心掉下来个盒子。
周稷的动作顿住,上前捡起来。
他从来没有买过这种东西,更别提放到那么不明显的地方。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这东西是江季姝的。
想到这里,周稷的手不自觉攥得有些紧。
他慢慢把盒子打开。
里头是一块表。
还有一张小小的卡片,上面是江季姝娟秀的字迹。
周稷定了定神,仔细分辨。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但愿君心似我心。”
周稷的脑子忽然钝痛了一下,一阵失落感排山倒海而来。
他的酒意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难怪她那阵子常常说起他手腕上这块表。
原来她是想送他这个的。
可他生日那天为什么没送呢。
周稷皱着眉,一下子就回想起来。
哦。
他那天跟叶知暖走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他脑子里忽然出现江季姝当时的眼神。
失望。
难过。
可他那会好像也没在意,甚至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也不耐烦接。
周稷把那块表放到手上,又拿出一边的手机。
他得问个明白。
可信息发过去,那边却显示拒收。
周稷一阵烦躁,才一个下午而已,这就又把他拉黑了。
电话就更不用说。
他早就打不通了。
周稷想了想,把手腕上的表取了下来,又戴上江季姝准备的这块,在灯下瞧了瞧,这才打电话给郝闻。
那边很快接通。
“稷哥,什么事啊,你到家了没有?”
周稷神色微妙,把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这才开口,“怎么哄人?”
郝闻看了眼手机上的备注,一脸不可置信。
这是周稷!!?
他在问自己怎么哄人?
郝闻的心里一阵澎湃,觉得这是自己人生中难得的高光时刻。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
“这哄人嘛,不光是行动,还得会写甜言蜜语,两样都不能少。”
说完,又顿了顿,觉得让周稷说甜言蜜语实在有一定的难度,斟酌了下,“不过,如果是嫂子的话,行动上也就够了,来点实际的,给她买点东西,再去看看电影,逛逛街。”
周稷敛眉。
买东西简单。
看电影?
他忽然想起来,江季姝有次好像是让他陪她看电影来着,但是他那阵子事多,每天忙到半夜,早就忘了个干净,等到再想起来,还是有次收拾书房的时候。
他揉了揉额心,“行,我知道了。”
郝闻一听,还想再说几句,可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他放下手机,莫名有些担心起来。
总觉得让稷哥做这些事有点不靠谱?
江季姝看完电影以后回去,就接到江淮合的电话。
“季姝,最近怎么样?”
客套到生硬。
江季姝舒出一口气,回他,“还行。”
那边似乎犹豫了会,又接着说:“马上就是你外婆的忌日了,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这些年,她无论在什么地方,这个时间总是会赶回去,从无例外。
江季姝想了想,回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