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梁两国乃是友好邻邦,更应该相互取长补短,裴侯所言正是我朝陛下忧虑之事,将来少不得要向贵国请教一二,还望裴侯能够不吝赐教。”
这位礼部尚书姿态放得很低,但是中气不弱,这番话很快便传遍整座明堂。
裴越面容古井不波,心中却略感意外,先前所言自然是要挑动那些文人的观念,然而上官鼎轻描淡写几句话便化解自己的攻心之策。虽说他已经在文人们心中种下一颗种子,但上官鼎的表态却足以暂时压制那些悸动。
不愧是徐徽言的左膀右臂,看似圆滑谦卑,实则对人心的揣摩已臻化境。
但是裴越并无挫败感,因为上官鼎的话说说容易,想要实行却难比登天。南周之所以落到如今这个境地,根源就在于门阀权贵的势力根深蒂固,徐徽言也做不到逆天改命。
今日撒出去的种子,将来必然能够生根发芽,这才是裴越决定参加东林文会的根本原因,余下给人挖坑的谋算不过是顺势而为。
旁边的徐初容显然看不惯他利用那些清高孤傲又胸怀苍生的文人,可是对于裴越来说,两国交战攻心为上,瓦解对方内部的斗志才是兵法的要义。
一念及此,他便放下心思与上官鼎东拉西扯,一派宾主尽欢的和谐场面。
俄而,酒宴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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