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战,必须要刘焉点头才行。
刘焉的态度,直接决定了益州士族的未来:“你是站在益州士族这边,还是站在南阳皇帝陛下这边?”
“我不知道。”
刘焉摇了摇头,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皱着眉:“我现在心里很乱,即便我放弃现在获得的一切,恐怕皇帝陛下也不会轻易放过益州士族。”
“他真正的目的,便是要让益州成为下一个南阳,益州的士族最终要成为南阳的邓家、来家、李家一样,必须要在皇权之下,才能生存。”
“哼!”
刘焉轻哼一声:“我还真是小瞧了咱们这位陛下的能力,他可比先帝要狠多了,打断别人的腿,再给他一根拐杖,然后告诉益州士族,没有朕,你们连站都站不起来。”
“益州士族会如何?他们只能千恩万谢,最终在皇权下,苟延残喘,从此再也爬不起来,然后被新的士族,取而代之。”
卢玥凑到跟前,压低声音:“君郎,你先冷静下来,千万不能冲动。”
刘焉握着卢玥这双柔荑,颔首点头:“放心吧,我好歹风霜数十年,见惯了大风大浪,知道应该怎么做。”
“以前我不服刘宏,更不屑那俩孩子,想着我大汉的天下,绝对不能就这样葬送在他们父子手里,因此才想效仿高祖,在危难关头,力挽狂澜。”
“但是现在......”
刘焉的目光掠过门扉,望向外间火红的云霞:“大汉迎来了它真正的主人,我的野心也该收一收了,这天下终究不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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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宛城。
皇帝行宫。
文德殿。
刘辨捧着从雒阳而来的飞鸽传书,缓缓点头:“好!很好!皇宫已经具备了入驻条件,剩下就是一些扫尾的活儿了,按照工程进度奖惩办法,该怎么赏,就怎么赏。”
“咱们现在可是不缺钱,拿益州士族的钱,足够再盖一个皇宫了,别太小气,这帮工人们实在是不容易,明白吗?”
荀彧脸上遮掩不住的喜悦,揖了一揖:“陛下放心便是,施工队的奖金已经发下去了,听说当天夜里,他们还在狂欢,感谢陛下您的馈赠。”
刘辨摆了摆手,淡然一笑:“老百姓就是善良,这些都是他们应该得的,何必感谢朕呢。”
荀彧当即言道:“若是没有陛下,焉能有这般工程,不管怎样,陛下的恩德,还是应该感谢的,臣以为工友们是对的。”
“行行行!”
刘辨大手一挥,将飞鸽传书放在一旁,轻声道:“朕也懒得跟你争这些,既然皇宫已经具备了入驻条件,那么涉及迁都的其余事情,便有劳文若你操心了。”
荀彧铿锵回应:“陛下放心,交给在下便是!”
刘辨颔首:“好。”
“陛下。”
荀彧正准备离开时,忽然想起了什么,试探性问道:“益州的事情已经过去数日,但到现在,那边还没有反应,会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
“文若放心吧。”
刘辨则是淡定许多,轻声言道:“如果真会发生什么,公衡的飞鸽传书,早就过来了,现在没有反应,只是还没有逾期,等贷款逾期了,他们想不动,也必须要动了。”
“至于刘焉这家伙嘛......”
言至于此,刘辨停顿了片刻,皱了皱眉,无奈点着头:“的确比朕想象中要淡定许多,不愧是见过大风浪的人,果然能沉得住气。”
“不过,这件事实在是太严重了,由不得他不做出选择,你就安心等待消息吧,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结论了,肯定不会耽误了祭天大典。”
虽说,益州的事情与冬节祭天大典,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对于荀彧而言,如果今年不能搞定益州,对于大汉而言,是有遗憾的。
毕竟,如今这天下,也只剩下益州没有真正王化,其余各州郡,已经全部在朝廷的控制当中,甚至连扬州,也已经踏上了土改的道路。
很明显。
皇帝陛下是明白荀彧想法的。
可即便如此,荀彧依旧有些担心:“陛下,刘焉的确经历过大风浪,不过益州士族是绝对不会轻易妥协的,咱们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如此最好。”
刘辨依旧表现得非常淡定:“如此一来,朕便有了借口,可以派兵杀入益州,然后将作乱分子诛杀殆尽,将益州士族彻底洗牌。”
“朕虽然跟你说过,会尽可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但似乎没有说过,会放弃使用武力解决益州问题。”
呼—
荀彧长出口气,深躬一礼:“陛下若能如此,臣便放心了。”
刘辨淡笑:“放心吧,朕心中有数,绝不会任性的。”
“报—!”
正在这时,殿外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刘辨抬眸望去。
但见,朱彤推门而入,欠身拱手:“陛下,校事府贾诩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