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应该清楚,当年益州,乃是大汉全境的太平道,是何等的广阔,陛下允许五斗米教在中原传道,将来会是第二个太平道,信徒甚至可能会超越百万。”
“但如果不加束缚,那么必然导致盛极而衰,师君也会成为下一个大贤良师,当然了,如今的朝廷可绝非十年前的汉庭,即便五斗米教有百万之众,在陛下面前依旧是枉然。”
“陛下要求五斗米教接受管束,其实不过是在照顾五斗米教,想让五斗米教正确发展,绝非走上歧途。”
“难不成......”
史子眇反驳一句:“师君除了传教外,还有颠覆王朝的想法乎?”
张鲁急忙摇头否定:“岂敢岂敢!”
史子眇淡笑:“既如此,师君还怕朝廷的管束吗?何况五斗米教在益州,不也全都是在刘益州的庇佑下,方才兴盛起来?”
“这......”
张鲁没办法反驳,只能默认。
史子眇捻须言道:“师君,您即便不相信陛下,难不成也不相信贫道?贫道原本便是道人出身,将来即便归附朝廷管束,也是贫道负责这部分事情。”
“在教理上,咱们固然会有些出入,但归根到底,全都是道家学说,这是咱们内部的事情,陛下绝不会干涉。”
张鲁颔首点头,深以为然。
不得不承认。
如果五斗米教有机会走出大山,走进中原,对于它的发展,一定是有积极促进意义的。
这也是张鲁毕生的愿往,至于成为第二个张角?
说实在的,张鲁当真没那个野心。
他虽然是汉中太守,但也是以教会的方式,来管理这片区域,他实际上,对于当官没有太大的兴趣,否则现在应该将教会交给别人,自己完美进入过渡。
张鲁在内心上,只当自己是五斗米教的师君,而非是汉中的太守,单凭这一点,就跟张角不一样,他在叛变时,自称天公将军,本质上是将军。
“其实呢。”
眼瞅着张鲁陷入沉思,史子眇又添一把火道:“让五斗米教进入中原传教,不仅仅是陛下的意思,更是贫道的意思。”
“师君或许不知,从西域传过来的浮屠教,此刻正在中原大地上传教,尤其是徐州,情势极其嚣张,或许要不了多久,咱们大汉的百姓,便只知浮屠,不知我道教。”
“陛下是处于保护咱们本土道教的想法,这才想要让五斗米教进入中原,与浮屠教抗争,弘扬咱们本土的教法。”
“朝廷以后的各种盛世,全都会按照道教的方式进行,这对于咱们的发展,有百益而无一害,还望师君能够明白。”
“当然了。”
言至于此,史子眇再次补充道:“如果师君不答应,也没有关系,贫道会辞去朝廷官职,转入民间,率领信徒,亲自传教,虽然过程可能慢一点,但相信朝廷不负贫道。”
“史道长,你别说了。”
此刻的张鲁已经被史子眇感动。
对方的境界,的确要比自己高出太多,接受这样的人管束,至少张鲁是心服口服的。
何况,史子眇在雒阳名声至极时,自己不过是益州的一只小虾米而已,人家不论是在道法上,还是在官职上,全都高自己一头,对自己而言,绝对不亏。
“贫道答应了。”
张鲁心悦诚服,颔首致敬。
“多谢师君。”
史子眇行个礼,态度极其恭敬:“既如此,贫道会返回南阳,向陛下禀告此事。”
张鲁点点头:“贫道在此,静候佳音。”
正当史子眇起身,准备离席时。
忽然。
他想起了什么,转身言道:“哦对了,此次前来,还有一件小事,希望师君可以帮忙。”
张鲁淡笑:“史道长尽管言语,贫道必定全力以赴。”
“是这样的。”
当下,史子眇便把一些事情,简单跟张鲁说了一遍:“总之,如果吴家来找师君帮忙,师君尽管按照陛下的吩咐行事即可。”
张鲁皱了皱眉,试探性问:“难不成,陛下是想通过这......”
史子眇颔首,示意张鲁不必再言:“此乃绝密,师君慎言,此事若成,对于令堂而言,同样是一件好事,从此以后,她不必再委身刘焉,你们也不必承受那些流言蜚语。”
虽然,张鲁对于政局不太感兴趣,但毕竟涉及到自己的母亲,他终究还是点点头,极其肯定地道:“放心,贫道知道该怎么办。”
“既如此。”
史子眇躬身行礼:“贫道告辞。”
张鲁摆手:“请。”
方才送史子眇离开,便有侍从敢上来,欠身拱手道:“师君,从蜀郡方向传回来的家书。”
张鲁皱眉:“家书?”
侍从点点头:“没错。”
“这么快?”
张鲁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