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定节奏的擂鼓声响起。
跟着,东西两面城墙的大鼓,同样响起这样的声音,然后是北门大鼓。
这是即丘城破,转入巷战,展开人民战争的信号。
但这样的声音传入城外臧霸等人耳中,却是另外一番解读。
尤其是曹豹,更是惊诧不已,一脸的不敢置信:“居然在这个时候擂鼓,他们要干什么,莫非要发起反攻,杀出城池?”
“不可能!”
李儒毫不犹豫地否定道:“那个祖茂颇通兵法,他们有城池地利,尚且坚守不住,又何至于敢出城迎战?”
“不可能!”
李儒态度极其明确:“这绝对不可能!”
即便,他眼睁睁看着城头上的将士,拎着兵器,乌泱泱下了城池,彷佛当真要与城外兵马决一死战。
但理智告诉他,对方此举背后,一定有什么意义,是自己还不知晓的,可他没有说出口,否则会影响曹豹、臧霸进攻的决心。
“管那么多干嘛?”
眼瞅着胜利就在眼前,曹豹岂能放弃这最终冲杀的机会。
他要给自己当徐州牧争取足够的战功,以此来堵上某些人的嘴:“只要咱们冲破城门洞,任凭贼子是妖魔也好,鬼怪也罢,绝不是我丹阳兵的对手!”
“没错!”
李儒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添一把火:“为了攻克即丘县,我军死伤甚重,如今只最后一步,岂能被这鼓声吓退,曹将军下令吧,与之决战!”
曹豹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拔剑出鞘,铿锵下令:“众将士听令,强攻即丘城,杀光所有敌人,一个不剩!”
“杀—!”
众将士一声嘶吼。
宛如雷爆,更似山崩。
丹阳兵如决堤的洪水般,拎着兵器,闯入城中,追着从城头溃败入城中的士兵,乌泱泱如秋风扫落叶般,席卷过去。
但可惜......
与他们想象中不一样的是。
当满城的擂鼓声响起,全城的百姓像是听到号召一样,一个个宛如上了发条,点燃了体内的汹汹之火。
他们绝对不允许城外的这伙贼寇,将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幸福生活,就这样打回原型,为此即便是拼上性命,也是值得的。
“你们娘俩藏起来,贼子若敢进来,有我保护你们。”
“孩子他爹,你可一定要小心些。”
“放心!”
......
“菜刀给我,你拿着木棍,胆敢进来,照头便打!”
“放心吧,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记住,戴好面罩。”
......
“我听到喊杀声了,这帮家伙真冲进来了。”
“按照县令给的计策,全都准备好。”
“放心吧。”
......
官府虽然给他们发了一些兵器,但并不能满足上万百姓的使用,他们有些操起了菜刀,有些扛起了锄头,甚至有些人竟然拎着扁担。
他们时刻准备着,即便害怕到颤抖,但却没有一个人后退,因为这一战决定他们未来的生活,是水深火热,还是安居乐业!
当一个又一个扛着锄头、拎着菜刀、扁担,身穿粗布麻衣的百姓,加入到队列中的时候,祖茂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强大的力量。
何谓民心可依?
虽说他对此有些朦胧的感觉,但却从来不觉得民心有多强大,但在这一瞬,就在这一刻,祖茂真正感受了,什么是民心可依,民心到底有何等强大的力量。
祖茂信心倍增!
溃败之军,士气暴涨!
那飘荡在全程的擂鼓声,彷佛就敲在他们心头一样,将恐惧震碎,将溃败击飞,将信心鼓舞,将胜利敲响!
“杀—!”
从城外鱼贯而入的万千兵马,眸子里闪烁着嗜血的凶光,彷佛接下来,便是如砍瓜切菜般收割性命的节奏。
但偏偏......
当丹阳兵、泰山贼闯入城中,出现在即丘城的大道上时。
街道两侧的窗户洞开,一盆盆红色的茱萸粉,以及事先备好的黄豆,泼在街道当中。
丹阳兵吸入茱萸粉,刺激的鼻腔不断打着喷嚏,眼睛里进入粉末,则红肿流泪,睁不开眼睛,脚踩在黄豆上,一个不小心,便翻滚在地上。
与此同时,事先退入城中的侯成,引兵埋伏在屋顶上,趁此机会,不断的捻弓搭箭,朝着下方的兵马,便是一阵高强度的攒射。
跟着,街道两侧涌出大量带着面罩的百姓,他们在祖茂等人的带领下,利用手中的长矛、长戈,疯狂地扎向丹阳兵的身体!
“啊—!”
“该死,我睁不开眼。”
“太卑鄙了,简直太卑鄙了。”
“啊—!滚开,全都给我滚开!”
但见,街道上的丹阳兵,打喷